聂棠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就猜是你,却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叶渐离笑意盈盈地望着她连走路都不稳的样子:“你知道你这回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
聂棠很无辜地望着他,回答:“我不知道啊。”
“其实,我也不想接这么无聊的生意,可是我们这些人都得想要吃饭喝水,找个舒适一点的地方住吧。”他伸手掸了掸自己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埃,语气飘忽,“我们又不能像你一样,抛头露面卖自己画的符,只能一次捞一笔大的。”
他突然伸手进提在手上的一只亚麻布袋。
聂棠一看见他这个伸手的动作,也立刻进入了警戒状态,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他的双手,同时也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抓住了里面的几张符篆。
叶渐离突然从布袋里掏出了好几罐啤酒,弯下腰一罐一罐地排列在地上,每个罐头之间还维持着等差数列的距离……
“说起来,”叶渐离终于把啤酒罐排好队,主动邀请她,“要不要一起来喝一杯?”
聂棠:“……”
她拒绝道:“不,我没有喝酒的习惯。”
“那好吧,”他耸了耸肩,突然席地而坐,抓起排在最前面的那罐啤酒,咔嚓一声掰开了拉环,“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对,你这回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幸亏我精明,预付的定金是一半酬劳,不然就白忙一场了。”
现在聂棠面临两个选择:第一,不管打不打得赢,她可以现在就动手,也许能够打赢也说不准呢?第二,他现在不知道是想要跟她套近乎,还是想要卸下她的防备再伺机动手,不管是哪一种,她也可以反过来套他的消息。
她思考了片刻,考虑到现在自己还在头晕目眩的状态下不太适合动手,就选择了第二种。
她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坐了下来,试探道:“叶先生——”
“停——你别喊我先生,也别叫老师。”叶渐离笑眯眯地打断她,“我们都这么熟了,何必再用这种生疏的叫法。我记得你就是对着商洛先喊商先生,后来还变成商老师,这商老师最后的下场很不好啊。”
聂棠对他这个要求置若罔闻,只是顾自问:“如果商老师也是你口中的实验品的话,我觉得这已经是非常成功的典型了,你们就这样弃他于不顾,不觉得可惜吗?”
叶渐离笑道:“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