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鲛人本来就遭受到叶卿言的攻击,还没脱身,紧接着又被迎头砸了一叠爆破符,直接给煮熟了。
聂棠这一阵无差别攻击根本就没管叶卿言死活,他一看情势不妙,直接一头扎进水里,潜在地底才避免被下火锅的命运。
只是这么一番折腾,叶卿言整个人都在水里泡了好一会儿,一头长发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脸上的妆容也全部花掉了,露出一张有些雌雄难辨的熟悉面容来。
聂棠很淡定地看着他:“叶渐离叶先生,你们团队最近是缺人还是怎么的,你一个人就得分饰三个角色,是不是有点太辛苦了?”
叶渐离的骨相本就长得柔和,用古人的话来说来就是“面若好女”,再加上高超的化妆技巧,把原本偏于凌厉的眼角化成无辜眼,把偏高的眉峰用眉笔淡化,面相上偏于男性化的线条以修容重新修饰,再以叶卿言的大学女生身份在学校读了三年书,竟然无人发现。
叶渐离低头看着水面的倒影,大概也能想到他这一脸彩妆全部花了的样子,还抬起袖子在脸上用力擦了两把:“咱们歪个楼先?你妈不是演员嘛,她有没有什么可推荐的不容易花妆的产品?”
聂棠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那种标注了能防水防油的专业彩妆都会比较牢固吧?”
她回答完后,才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干嘛要回答他这种问题!
叶渐离又在水里往前走了两步,对于漂浮在水面上的那具鲛人骨架视若无睹:“你为什么离得我这么远?好像很防着我一样,你看我们从认识到现在,我何曾伤害过你?当初在白水林,我可还救过你的命。”
当初在白水林,如果没有他几次三番拉着她逃命,估计她早就凉透了。
如果说把她关在电梯里体验跳楼机的酸爽不算是伤害的话,那么,叶渐离从开始到现在非但没有伤害过她,甚至还救过她的命。
聂棠摇摇头,不解道:“我不明白你们为何要一直盯着我不放,但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说直白些,你家谢先生看中沈陵宜,想要夺舍,那么他的需求就和我完全冲突,我没有办法也绝无可能妥协。”
叶渐离望着她,眼神逐渐变成了隐隐约约的同情:“我觉得,你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把自己跟沈陵宜放在同等的地位,这是你最大的错误,此为其一。其二,我不明白你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自信,觉得自己能够同谢先生对抗。其三,你不该摘下火树果,因为我这次的目的就是它——”
话音刚落,用鲛人泪装着的火焰果突然从她的手上飞了出去,聂棠捂住手腕,只见她那洁白的手腕上突然多了一道的鲜红色的鞭痕,火辣辣地刺痛。
叶渐离从水中一跃而起,小心翼翼地护住了剔透容器里的散发着幽幽红光的果实:“如果你不把它亲手摘下来,我是没办法接触火树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