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棠站在一旁,等李行和管家商量完毕,这才开口:“你们窃窃私语说了这么久,莫非是我的嫁妆都已经被花完了吗?不是说,李家是清贵之家,原来也是这样小家子气,连平民百姓都不如?”
李行憋气道:“你除了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还能不能说点别的了?走,现在就去取你的嫁妆!”
小白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你别再激怒他了。他这种人渣到时候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你离开了李家如果还要好好过日子的话,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嗯,小白说得没错,说明她现在,至少是能够维持自己的理智了。
聂棠微微笑道:“可是,忍气吞声你开心吗?不会觉得憋屈吗?”
小白的脸完全皱了起来:“……”
还真是,她现在想起过去那些事,真觉得自己过得好憋屈啊!
“知道你关心我,没事的,我有分寸。”
小白趴在她的肩头,忙不迭地点头:也对,棠棠可是很厉害的符师,这些人渣算什么,不过是跳梁小丑,谁要是惹她不高兴,她就直接扔几个符炸死他们!
可是聂棠却根本没有打算用她的符篆技能,这个时候的小白就是个被夫君抛弃的弱女子,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怎么可能会画符?根本连接触都接触不到。
如果用上她最擅长的符篆,岂不是等于颠覆了她的初衷?
她的初衷是什么?
她要用自己的行动明明白白地告诉小白,就算被逼到了绝境,这也不算什么,跌倒了,爬起来再来过就是,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是不可能逆转的绝境。
她随着李行去取小白的嫁妆,迎面就遇上了那位刚进门的表小姐许柳绵。
许柳绵穿在身上的衣裳,这料子一看就很好,刺绣精美,藕粉色的绸缎,更衬得她的皮肤白里透粉,正是春风得意。
可是聂婉如呢?
她容色惨白,嘴唇灰白,一看就是饱受摧残的下堂妇。
小白看见许柳绵,恨得咬牙切齿:“她身上的那衣服,这布料就是我的嫁妆!”
“哦?”聂棠微一挑眉,又淡定地回答,“别气,她怎么把衣服穿上去的,我就要她怎么脱下来。”
聂棠思索片刻,转头就对李行道:“夫君,虽说现在你已经给了我一封和离书,但还是让我最后这样喊你一声,以后,估计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