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刚才有说什么戳人泪点的话吗?
他觉得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聂棠摇摇头,哽咽道:“不是的,从来都没有人肯为我冒这种生命危险……”
所以说,这毛病就是出在缺爱上喽?
沈陵宜再次感叹女孩子这感情真的纤细敏感,用他完好的左臂搂住她:“好的好的,从前是没有,可是不代表永远没有。你看,现在就有了,我爱你啊,棠棠?”
他其实很想求她别再哭了,她哭起来都是无声无息的,一声不吭地掉眼泪,他看着都觉得难受。
……
他们最后被放在了一个市中心的站台上。
如月公交的行动轨迹,这就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虽然能够套用数学模型进行测算,也不是每一次都能算对。
如月公交车,就像夜晚的幽灵船,总在不意间而至。
聂棠在下车的时候,突然把那张空白公交卡抛还给了司机。
司机头上的血迹已经止住了,现在他满脸都是血,再加上那惨白的脸色和青黑色的眼圈,看上去就更恐怖了。
他接过那张公交卡,机械地咧嘴一笑:“怎么,你以后都不想来了吗?”
他这一笑,再加上那满脸血的“尊容”,直接把想要上车的乘客给劝退了。
他一点都不在意回程车是空车,随手拿起一张写着“实习”两个黑体字的牌子放在车窗前,漫不经心地吆喝:“要上车的赶紧上车,这是最后一班车了,如果错过,就再没有机会!”
还是没有人上车。
他关上车门,一脚踩下油门,这辆公交车就摇摇晃晃地上路了。
反倒是在这个公交站等车的乘客悄声议论:“这个司机……怎么脸上有这么多血?他这都不去医院看看,还要坚持开车?”
“实习车哎,都受伤了还继续开车,这是对乘客安全的不负责任吧?”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谁跟个公交车司机过不去,把他的头砸成这样,也太过分了吧?”
作为罪魁祸首的聂棠听到这些议论,依然面不改色。
如果忽略掉她红红的兔子眼,她跟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他们直接去了就近的一家三甲医院,挂了急诊。
接急诊的值班医生开始还睡眼惺忪,觉得这可真是太讨厌了,怎么好好的元旦假期也不愿意安分两天,三更半夜挂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