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慢脚步,谨慎地跟在聂棠身后,正因为他的小心谨慎,很容易就发现她在地上布置的陷阱。
有时候是几根绊脚索,有时候是几个用石头搭起来的迷惑方向的小阵法,最后都被他毫不留情的破坏了。
聂棠很快就跑到了一颗参天大树底下,前方没有路了,她停住脚步,不断地喘着粗气,扬声道:“等、等一等!”
容埙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难道你已经没有别的花招了吗?”
聂棠扶着树干,终于把那口闷在胸口的气给喘匀了,又往后退了一步。这回,她的后背已经抵住了宽大结实的树干,无路可退。
“我们来谈条件吧。”聂棠忽然说,“第一名和六十分的基础分都给你们,我跟你联手,对付徐临川?”
容埙:“……你脑子没毛病吧?”
他是很想拿第一,想得不得了,就是梦里都在想,但是根本没有必要跟她合作。
“我可以现在就终结你,把你淘汰出局,再去淘汰徐临川。”容埙高傲地开口,“沈陵宜已经出局了,我完全可以凭我的本事淘汰掉他。”
“你当然可以了,”聂棠语气平淡地开口,“但是你想过下一场跟老师们的对抗赛没有?那场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像这场学员之间互相淘汰厮杀的跟下面那场比赛相比,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容埙心中一动,一边提高警惕心提防她偷袭,一边又有条不紊地开口:“你继续往下说。”
虽然他觉得聂棠在这个时候说的话,十句有八句都是废话假话,可他还是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实力远超于她,便打算听她说说自己的想法。
聂棠很有点小聪明。
从报道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了。
不管做什么事,她都是从全局的角度出发的。
比如第一天她被罚跑二十圈,她选择用堪比蜗牛的速度跑完惩罚量,而不是为了争一口气,让自己的身体状态在一开始就处于非常糟糕的水准。
尽管这些小聪明在真正的实力面前都是无处遁形的,但是,她的想法,听听也无妨。
“我敢说,下一场对抗老师的团队赛的场地还是在这里。我们跟老师们的实力差距是肉眼可见的,但是我们有人数优势,还可以利用地形优势,天时地利人和占到两项,赢,也不是这么艰难的。”
聂棠一边留神周围的动静,一边语速飞快:“但是要做到这些,首先就要在这场比赛里保存实力。你跟徐临川一战,就算不是两败俱伤,也会影响到下面那场比赛的发挥,你觉得我说的这些有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