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佳然一听村长这说辞,觉得更不对劲了,反驳道:“那不对啊,既然上头安排我来周口村支教,那肯定是有小孩的。”
聂棠适时搭话道:“村长叔叔,我们是来看望周曼芳周婶子的,我是在蜀城认识她的,她邀请我到她家玩两天。”
村长回答不了甄佳然的问题,于是更发愁了,眼见聂棠突然插话进来,他原本是高兴的,结果聂棠这句话,他还是回答不了!
他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不要再问了,再问我也不会多说的!”
聂棠无辜地开口:“可是今天没有大巴车了,怎么走?就算要走,也得等明天吧?”
村长顿时一窒:的确如此。他们看上去就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年轻人,衣着光鲜,从小在城里长大,一看就没有吃过什么苦。
现在没有大巴车了,就只有靠双脚走,他们这样,估计走到天黑都走不到最近的那个县城,要是到时候再迷个路什么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顿时拉长了,无奈道:“行行行,跟我来,去我家对付一晚上,明天一大早就立刻坐车离开!”
……
村长家在村子的最尽头,他们中途得穿过一条细细长长的乡间小道,那出了问题的学校建在村子中心,村长还特意饶了路,刻意避开学校的正门。
当他们从学校附近经过的时候,很明显就能感觉到周围有不正常的灵气波动——山神之说就是无稽之谈,说到底,还是谢沉渊干的好事。
甄佳然轻声对聂棠说:“那幢楼看上去就像学校了吧?这个村子里怎么可能会没有学龄儿童了?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聂棠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幢教学楼的方向,从她的眼睛里看去,这一片都被浓重的深灰色雾气所笼罩。
她不由自主地换位思考,如果她是谢沉渊,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到底想干些什么呢?
从她之前听到的谢沉渊和叶渐离的对话,他是想要把学校里的孩子都变成傀儡,可是,这种弱小的傀儡又有什么用处?
正因为她注视着笼罩学校上空的黑雾,黑色的眼瞳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浅琥珀色,甄佳然突然凑近到她眼前,好奇地问:“你的眼睛,颜色好特别……”
聂棠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了正常,微笑道:“是吗?哪里特别?”
甄佳然再次仔细地看了看她的双眼,迷惘道:“嗯……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我家到了,”村长抽着旱烟,一指前方的一幢砖瓦房,“地方有点简陋,你们就……随便对付对付。”
村长所说的“简陋”也真不是客套话,而是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