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渐离跟手上那颗脑袋对视了一下,若无其事地问:“是哪个小朋友弄丢的?”
聂棠往身后一指:“那边那个……特别显眼的。”
……连脑袋都丢了,这还能不显眼吗?
叶渐离大步生风地走过去,轻轻地把脑袋给那个小朋友接上。
他还温和地低头看了看他手上正编到一半的灯笼,饶有兴致地说:“你们在学怎么编竹灯笼啊?要不要姐姐帮忙?”
那小朋友动了动脖子,一把抱紧了怀里的竹篾,警惕地看着他:“不,不要!”
“为什么不要?”叶渐离猛地凑过去,死皮赖脸地纠缠,“姐姐帮你啊?乖哦。”
“走开,我不要你,”他惊恐地瞪着一双大眼睛,“不要。”
叶渐离突然沉下了面孔,阴沉沉地问:“为什么不要?你不喜欢我吗?还是觉得我长得不漂亮?”
小朋友实诚地说:“你没有聂棠姐姐漂亮。”
叶渐离对于聂棠这长相还是服气的,觉得把第一让给她,自己屈居第二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也在操场上坐下,拿起一张纸一支笔:“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我来帮你画张画吧。”
……
聂棠又捡了一圈东西,再次转身,却发现叶渐离屈着腿坐在地上,把一张白色卡纸铺在膝盖上,埋头作画。
其实他们玄门的人大多都是会画画的,毕竟想要画好符篆,还是需要一点美术功底。
一张符篆上的笔画如何布局美观,如何结构匀称,这些都跟绘画跟书法的底子有关联。
她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指挥在上空盘旋着的金色蝴蝶重新换位,不让自己的影子遮挡住他的视线。
叶渐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沐浴在淡金色光晕中的聂棠。
他微眯着眼,纤长的睫毛就跟那些正在夜色中翩跹起舞的金色蝴蝶一般,安静地停息在他的眼皮上:“站着多累,不坐下来吗?”
聂棠在他的对面坐下。
这个位置,还是选得恰到好处,既不是故意远离,又维持住最佳的社交距离。
叶渐离眼中的光芒微微一暗,复又若无其事地把自己画完的画儿展示给她:“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