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在大学和读研期间自己打工挣的钱拿出来用,学校也补贴奖学金,哪怕家里人不同意,她也有足够的资本去支撑理想的风帆。
沈仙在朋友圈里说,我爱我的祖国,也爱我的专业,我做出每一个选择,都是为了能够摆脱冷气向上走,摆脱身后所有狭隘的爱国心。
她很酷,酷到走的那一天提着箱子就上路了,谁也没告诉。
大到社会阶层,小到邻里之间,人和人都是被一个一个圈子圈起来的,在这个圈子里说这个圈子里的话,只有挣脱圈子的束缚,才能够去往更辽阔的疆土。
专业歧视会不会消失程晚不知道,但她知道总会有聪明的人,跳出随波逐流的浪,站在最适合自己的高度,审视过去,憧憬将来。
九月份,程晚收到了来自简喜乐的视频电话。
简喜乐这几年一直在北城当幼教,来南方看过一次程晚,两人身上兴许是有种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的默契,尽管没有常常腻歪,但一直以来也都没有断了联系。
视频的最后,简喜乐腼腆地跟程晚笑着说:“程晚小宝贝,我要结婚啦。”
“你俩也太快了吧!”程晚感动地哭着抹泪。
“我跟君以哥哥都认识很多年了呀。”简喜乐的心情却比她平静许多。
她的性格没有大变,仍是乐观积极的,当了老师以后,少了几分少女的活泼,多了几分成年人的理智和温和。
时君以在一所三甲医院当了医生,从朋友圈的照片来看,他还是跟当年一样帅气优秀。
程晚眼里的君以学长,一直是一个很较真的人,可是简喜乐给她翻看婚纱照的影集时,程晚看着男人的眼睛,温润儒雅,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她瞬间明白过来,青春期的伤痛总有一天也是可以被释怀的。
等到他与这个世界和解的那一天,他会迎来自己的第二个家。
他们的相册最后一页的照片是时君以亲手写的一行字——
“任她们多漂亮,未及你矜贵。”
——
跟叶卿说了简喜乐结婚这事,两人打算回一趟北城。
恰好叶卿过完了最忙的一阵子,订了提前一天的机票。
那天天气很凉爽,程晚穿了粉粉嫩嫩的背带裤。她已经很久没穿这样颜色的衣服了,突然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叶卿开车去的机场,他没叫李群,自从程晚入职以后,李群的工作量骤减不少。
从机场附近的停车场出来,外面是大马路,叶卿看到对面赶过来的人,没再走了。
程晚好奇地看着他,他冲对面抬了下下巴:“大爷来了。”
谢誉今天戴了眼镜,看起来特别斯文,一点都不大爷,程晚起初都没认出来,直到看到他后面急急忙忙赶过来的女生。
严禾没谢誉走得快,她小跑才赶上,谢誉回头拉住她的手:“快快快快快,不赶趟儿了。”
“不行不能跑了,我袜子一直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