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失控到此还没刹车――
洗衣机外接的水管脱落衣服阳台来了个水漫金山甚至进到了客厅里面。
洗澡洗到一半才发现洗发水和洗澡水没了,关键家里还找不到一瓶替换。
蹲卫生间正好蹲完,抬头一看却只看到空余卷筒的卫生纸。
难得母亲“知错就改”想要在家煮饭,天然气却忽然用完,千辛万苦找到了充气的IC卡折腾了半天又问了客服才知道卡里没钱得到几站路之外的网点充值。
……
所有可能会被消耗完的东西总是这么突如起来的用完,然后连补足的备货都找不到,只能到外面去买。
折腾来折腾去还是收拾不好的房间和书房现在也只是勉强“看似”恢复了从前,那夜深惊醒的症状越发地严重完全没有治愈的空间。
家里的卫生和氛围一起变得糟糕,那母亲将就洗着的碗上能摸到油,高知卓好几回都觉得其他人看着自己的眼光有些微妙,毕竟天天叫外卖这种事情别人想装傻也很难看不见。
眼见情况到了这地步,当时还能信誓旦旦放着狠话的高知卓有些犹豫了。
他难得主动地一次又一次给宁初夏递了台阶,可对方不接电话不说,还总是在电话那头放各种各样让人听了都想摔手机的声音,而急着想和宁初夏通话的他还不能就这么静音或者是挂断电话。
现在他只要一感觉到周遭环境变得安静,就会整个人情绪变得急躁,耳鸣幻听持续。
可这都多少天过去了,宁初夏居然还不回家,一副好像真要带着儿子在外面天荒地老的态度。
高知卓心中的那股怨气越发地重。
他对妻子的感官一向很复杂,他隐约觉得他面对不了现在的妻子。
为了能够集中注意力忽略掉那些杂音,高知卓也不耽误工夫继续开始讲课,一直和他对视的学生里余觅双显得尤其显眼,显眼到高知卓有一瞬的晃神。
――他能在余觅双身上看到宁初夏当年的影子。
――天真,像是装满了东西的宝箱,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尽数掏出。
美好得让人想破坏。
高知卓自己清楚自己有多容易被这样的光芒诱惑,尤其是上一抹光芒变得黯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