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为什么没有去想,事情都能传到他们班了,在八班姐姐会被怎么奚落呢?
……
薛正义毫不动摇,按照之前说的,在班会上把这二十几个同学请到了台上,向全班同学讲述了发生的一切,他还不忘把昨晚的录像刻做视频,印了出来。
等到这一部分流程结束,便到了宁初夏要上台的时候,这是宁初夏主动提出来的,薛正义虽然有些犹豫,怕学生受伤害,可还是表示了同意。
宁初夏没有带稿子,只是直接上台,站在讲台上能清楚地看到下面每一个同学的表情。
宁初夏知道,这些人里,有人会觉得冤枉,有人会觉得愧疚,也有人还对她抱有愤怒。
“占用大家几分钟,想对大家说几句话,事实上大家也知道,我曾经多么迫切地想融入大家。”在台上的她,抬起了头,不再在任何人的面前低头沮丧,“我也曾经因为你们很困惑,我是否有这么讨厌,不要说朋友了,就连正常的同学情谊都得不到。”
“我想了很久,一直到昨天晚上我终于明白了,我没有错,我凭什么要认错呢?我可以替你们找到一万个理由,因为我丑、我软弱、我从县城来、我说话有口音,我开始成绩不好……但这就是我应当被欺负,应当被别人当笑话的理由吗?绝不是的。”
“只不过是我恰恰是能满足你们欺凌需要的那个所谓的弱者罢了,你们只是想欺负人,所以才在我的身上加上各种各样的罪名,而在我因为你们给我的压力变得更加的封闭、自卑的时候,你们却又理所当然地对着这些你们造成的影响说,看,她就是这么讨人厌。”
宁初夏看着那些变幻的表情,心里其实倒也没有太愤怒,她反而是笑着的:“我站在这就是想告诉你们,恭喜你们,你们的玩笑、恶作剧成功了,这一切对我造成了伤害,你们所想的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大家开心开心,却是戳在我身上的武器。”
她不接受这些人自我安慰,她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他们做的事情,才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取乐。
“在你们的恶行里,我学会了享受孤独,学会了倚靠自己,我学会了要变强大……但这从来也不是帮助,我感谢我自己,没有被打倒,而是站稳了,我感谢我自己,向正确的人求助,得到了帮助,马上要和大家分离,不只是你们我也觉得开心,我希望你们中不知愧疚的人永远不会拥有同理心和良知这样的好品行,你们才能永远不必愧疚。”
她说完了话,只向薛正义鞠了个躬便走到了台下,这些话的很多,其实是替原身说的。
除却法律外,真正能审判自己的人是自己。
她不会让这些人以“宁初夏本人都没怎么样”的借口逃脱心灵审判,她也不会在经年以后,对方跑来道歉的时候说一句都过去了。
没过去,她就是受伤了,能成长,要被感谢的是不放弃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