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初夏?”丁浩宇笑着看向李婶他们,“坐,大家都坐,怎么突然来这?”
丁浩宇咽了口唾沫,这片小区的住户大都是在周围工厂工作的,可大家工作的地方,工种都不太一样。
李婶家的这几个儿子都是干的力气活,壮实得很,刚从家里出来,应该是稍显宽松的白色背心紧紧地贴在身上,露出来的胳膊上肌肉青筋明显。
他注意到了宁初夏今天穿着的不同,看到那露出来的伤痕丁浩宇眼神立刻一凛,这宁初夏是跑去告状了?
这么一想,刚刚还有些紧张的情绪立刻愤怒起来,这妻子是他的所有物,外人别想管七管八。
李老大率先发言,刚刚已经和宁初夏对好台词的他开口便说:“事情是这样的,她……有点事情想和你说,我们是来做个见证的。”
这就说到宁初夏的技巧了,她当时一上门,先是摆出了李家很难抗拒的诱惑,而后又展示了身上的伤痕,开展了“道德绑架”,她笃定大多人不是生性暴虐,只是眼不见心为静,假装宁初夏没受到什么伤害便能心安理得。
钱,是李家最需要的东西,可他们又被自扫门前雪、别人家里事少管,不乱惹麻烦的观念束缚,而这时候,他们需要的就是一个理由。
那么宁初夏就给他们理由——“看,他把我打成这样,我快被打死了”、“你们不救我,我就可能要死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看似道德绑架,可其实就是给李家一个能说服他们自己的光明正大的理由,他们是在救人,不是管人闲事。
宁初夏带着他们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的所有利器和轻便的可以用来砸人打人的东西收起来,而且她给了李家人一个承诺,他们不需要做什么,宁初夏会自己和丁浩宇谈,但如果丁浩宇要对宁初夏动手,希望他们帮忙拉开人,再度降低风险,才会让李家人面对丁浩宇不退缩。
“什么事?”丁浩宇皱紧眉头看向妻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到屋里谈吧,李婶麻烦你们等一等我。”
宁初夏率先往屋里走——没错,她把原本就要坏的门锁也给拆了,这要能锁门那还了得?
丁浩宇觉得有什么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他黑着脸跟着宁初夏进了屋,然后看着宁初夏只把门半掩。
“你这是想做什么?”丁浩宇感觉手痒痒的,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动手。
“我没想做什么,我要离婚。”宁初夏坐在床上,和丁浩宇拉开了点距离,她没在身上放任何的利器,只装了一小瓶辣椒水,以原身的力气,这带武器进屋才是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