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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一点点的用完,窘迫的未来似乎下一秒就会出现。
容启恒看着正在上课的老师,却情不自禁地神游天外。
他被逼到悬崖边,一半的脚掌已经悬空,重心难稳,已然能听到悬崖下的凌冽风声。
最近容启恒参加了学生会组织的培训活动,这活动以前他也参加过,不过那时候只是作为讲师,只需要培训开始时出现,但这回他主动地承担了许多工作,全盘包办,每天都投入于其中。
这当然是笔亏本买卖,这些幕后的组织工作,能获得的利益不多,以前的容启恒是不屑于去做的。
可问题是现在的他,需要能逃避的借口。
加入容启恒团队的大部分人,大多是属于“下属”型研究员类型的学生,也就是说指哪打哪,自主研究能力较差的学生,之前他们在容启恒租来的实验室里,便是围绕着容启恒的课题进行研究,偶尔也会把他们毕业科研的课题拿出来分析一般。
可现在实验却遇到了瓶颈,卡住了之后,大家都有些晕头转向,只能摸索着前进。
身为实验室明灯,导路人的容启恒格外受到期待,他们都指望着容启恒忽然出现给他们指一条明路。
但他们都不知道,容启恒根本没这个能力。
之前的几次错误实验方向都是宁初夏帮忙修正,如果说一开始的实验,容启恒还算了如指掌的话,那么在一次又一次地调整过后,容启恒对这研究项目都已经摸不准了。
他甚至连错误答案都难以排除。
承认自己无能为力并不丢人,可问题是容启恒要去哪生出另一个新的、有意义的、有前景的前沿研究项目?他想不到也要不到,毕竟真有这种好项目,人家何苦不自己来做?
他现在是处于真正的死局之中,就算他愿意认怂,也没有办法解决当前的问题。
他只能逃避,寄希望于实验室的人忽然灵机一动,把问题给解决了,又或者宁初夏幡然醒悟,来替他排忧解难。
容启恒甚至不能直接问,他要是直接问了,就是明显着靠别人的思路解决问题,哪怕是最急切的时候,他也只能用建议、灵感之类的词。
而且这拖着拖着,实验室的钱却也没禁住。
原先容启恒是可以和实验室的其他成员光明正大地说一句让他们节约经费的,顶天是让部分成员退缩。
但是现在,在他表现不出来对实验的掌控和支配时,如果再来个经费紧缺,恐怕这靠少许的崇拜和利益集结的团体就会以飞一样的速度分崩离析。
宁初夏啊宁初夏,你怎么就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