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太累,不想费心了。萧瑟瑟扭过头去,靠在玉忘言的胸口,有些无力的说:“应神医,成全了长姐姐吧。”
“好。”应长安伸手就捏住萧书彤的下巴,粗暴的掰开她的嘴,另一手弹起瓶塞,将里面的液体往萧书彤的嘴里灌。
“小娘子,鄙人怜香惜玉,是不会骗你的,你可以愉快的母仪天下了。”
应长安笑嘻嘻的,把整瓶子液体都灌进去,当最后一滴液体滑入萧书彤的口中时,应长安的笑容骤然变寒,还在笑,却笑得能杀人。
“睡吧,你能做几十年的美梦!什么时候醒来,就什么时候死!”
不!
这瞬间,那股比死亡还恐怖的恶寒,再度淹没了萧书彤。这一次,是将她吞没的尸骨无存,她再也、再也不能,再也不能……
梦境很快就泛了上来,夺走了萧书彤最后的意识。
她在梦里穿上了绣有九凤的礼服,登上了册封皇后的高台,被玉倾玄亲手戴上了凤冠,母仪天下,那样的风光无两,那般的羡煞大尧的所有臣民。
她在梦里获得了玉倾玄的荣宠,最好的全是她的,所有的嫔妃都不敢和她叫板。玉倾玄甚至夜夜宿在她的寝宫里,让所有大尧的女人都羡慕的五体投地。
她在梦里,什么都有。
这美好的梦,美得没有一点残缺,美好到甚至失去了生活的滋味,变得空虚麻木。
但这就是萧书彤梦寐以求的东西,她在梦里,幸福的笑啊笑,忘记了人其实还会哭;她在梦里,享受着所有的欢乐,忘记了欢乐都是由痛苦所反衬的。
一切都太美好,太美好了。
可是,却是场梦。
在外人看来,萧书彤,就是个永远沉睡的死人了。
两个近卫上前来,把萧书彤抬起,运了下去。
张逸凡摇摇头,还是很不快的对萧瑟瑟说:“分明是便宜她了!当初她下幻忆散就是让你在恶梦中死去!这个痛苦也该让她尝尝!为什么反倒要让她做美梦,这不还成全她了吗?”
萧瑟瑟失笑,疲惫的应道:“逸凡,你错了。不管是恶梦还是美梦,它都一样的可怕。萧书彤做得梦就是再美,她也是一具行尸走肉。”
张逸凡无语半晌,看了眼应长安,啐道:“辣手摧花,笑面阎罗,怪不得江湖上都这么说你!七花谷能人辈出,一个二个都这等可怕!”
应长安哼了声,又绽开痞痞的笑,收拾药箱去了。
事后,玉忘言去整顿各路将士,肃清玉倾玄在帝宫里的残余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