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忘言?”萧瑟瑟柔顺的贴在他怀里,他为什么一直沉默呢?
“瑟瑟,让我多抱一会儿,等下再说好吗?”玉忘言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种乞求。
他好像真的被“失去”吓怕了。
萧瑟瑟只觉得心头最软的部分被戳中,不疼,却是又酸又甜。她在玉忘言的怀里蹭了蹭,伏到他耳边低喃:“我们到被子里躺一会儿,慢慢说吧。”
斜月东升,黄昏浸没在天边。寒冷的气候压不垮瑾王府卧房里的温情,而在顺京城的另一处,却有人在拼命的逃避追杀。
要杀他的人是玉倾玄,他早就料到了,可是千躲万躲还是没躲开,受了伤。后面有追兵,他只能在顺京城里四处逃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逃得精疲力竭时,玉倾寒看见一座僻静的大院子,牌匾上的“忠烈陵园”四字,生了腐草,依稀可辨。
远远的听见身后追兵的喊声:“在那边!杀了他!”
玉倾寒逃不动了,见守陵的几个侍卫在睡觉,只好躲了进去。
陵园的深处,阴风恻然。
深绿色的刺柏在夜晚的颜色是黑绿,夜晚将它的庄严变成阴森。近日吉王叛乱,顺京大战一场,又有不少民兵将士们牺牲,遗体陆陆续续的被送来这里,他们的家人也都聚集在这里,以泪洗面。
一棵苍松下,萧醉披着斗篷,行走间,裙上绣着的火红梅花,在黑夜里也能看得清晰。
这么晚了,陵园里仍旧有些没有散去的老弱妇孺,都在嘤嘤哭泣。阴风一吹,针叶抖动,他们的哭声显得悲伤又阴森。
萧醉让绿萝扶着,安慰了她们几句,唤随身带来的四个家丁帮着他们挖墓。她平日里除了抚养君曜,也没别的事做,所以常常来这里帮忙打点,安慰那些失去亲人的可怜人。
家丁们在挖坑、铲土,先把新坟做好。
萧醉发出声叹惋,走到了近处看着,却忽然听见暗处有异样的声音。
“什么人?”她喝道。
有人从一座坟后走出来,身上穿的是华服,却道道伤痕,满身都是血,样子也虚弱而狼狈,连挪动步子看上去也是那么勉强,他好像随时会倒在地上。
这样一个人在夜晚降临陵园,吓得老弱妇孺们喊的喊,退后的退后。
萧醉冷喝了声:“镇定!”推开绿萝,靠了过去。
绿萝白着脸说:“三小姐,危、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