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忘言轻哼了声,“有没有把握,臣侄不敢说。都是赌,赌在臣侄身上,至少不会反咬一口。”
“唉……”天英帝长长叹了口气。
“还有一事。”玉忘言拱手道:“为避免诸位殿下趁机作乱,臣侄建议皇伯父将他们召入帝宫,在叛乱结束前,不得外出私自行动。”
“准!”
“臣侄还需要顺京周边所有驻军的调度权与便宜行事之权。”
天英帝沉吟片刻,道:“准!”
有天英帝给予的调度权和便宜行事之权,玉忘言很快就组织了顺京周围所有零散的驻军和武装力量,抵挡吉王的叛军。
这些军队因在野外,对顺京四营主将“兔死犬烹”的事知道不多,也不如顺京四营那样义愤填膺,故此听从军令,奋力拼杀。
吉王的叛军受到强力阻击,推行的速度变慢。
恰在此时,东南的祥王在打到湖阳一带时,遭遇了一支庞大民间武装力量的拦截。这支武装力量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但相当熟悉地势,作战的方式也诡异多变,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烧粮草、暗杀战马、打了就跑,跑了又换个方向来打,把祥王的正规军绕得晕头转向,就这么被困在了湖阳。
而西南的福王、瑞王两支叛军,福王军被事先得到风声的浔阳王杀得直接没了气势,左右也想不通为何会碰上这等煞星,浔阳王甚至把福王送去给其他几位王爷的信全都给拦截了,把他弄成了孤家寡人。
瑞王军的遭遇更为诡奇,同样被骁勇善战的浔阳王军队猛打,可领兵之人并非浔阳王,而是个蒙着面、持有浔阳王至高军令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下手也是够干净,不教瑞王送出消息。福王、瑞王各自孤军奋战,心中大呼,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消息送不出去,远在顺京外的吉王,开始焦躁不安,担心是同盟们遇到不测情况。
多日的阴雨和泥泞,如同在吉王焦躁的心上又泼了一桶油。吉王一急,仗打得就蛮,破釜沉舟似的对顺京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击。
顺京四营的东西两营,忽然哗变,新任主将被副将领着士卒杀死,两营就地揭竿,以“起义”为名,给吉王叛军开路。
南营那重伤主将只得带领南营弟兄,抵抗东西两营。而北营上下隔岸观火,既不造反也不守城,静观其变。
霪雨霏霏,天地间阴暗沉闷。
早春的雷声,刺眼的闪电,反射寒光的兵器,交战的人,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都聚集在天地间,聚集在城郊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