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忘言脸色一冷,“赵家主,人命比名位重要,况且是你的亲生骨肉。”
“瑾王……”
“王爷说的也是妾身想说的。”萧瑟瑟眸如寒冰,声如珠玑,“应神医出手救人全凭心情眼缘,要是赵家主还念一分父女之情,愿意先医治好赵小姐,应神医也不会如此恼怒。”
“瑾王妃,这……这到底是我赵家的事。”
赵家与萧家不合,赵家主的这句话,也在萧瑟瑟的预料之内。
这厢两个婢女已经把红布垫好了,两个家丁走入血泊,低身就要搬起赵访烟,蓦然间听见一声怒吼,吓得他们身子一颤,惊秫的望去。
“住手!”玉倾云盯着他两人,那凌厉的眼神,宛如要将他们就地正法。
他转脸,一抹冰冷似呼啸的北风,袭向赵家主,“赵大人真的要把她装进棺椁,让她不治身亡?”
“四殿下……”
“她的死活,赵家主当真一点不在乎?”
“我……”恶寒的感觉腾腾袭来,赵家主诧异于这个素来温和的像是眼底有榴花飘零的人,现在,眼里的榴花竟完全成了冰雹,砸在他身上。
“你身为她的父亲,竟不在乎……还有你们!”玉倾云扫视赵家一干人等,“你们身为她的家人,见她垂危,也没人站出来为她说上一句话!”
他调头走入血泊中,在两个家丁恐惧的跪拜下,俯身抱起赵访烟就走。
“既然你们都不管,那在下管!应神医!”
应长安扬唇一笑:“行!鄙人这就跟你走一趟。”
“四殿下!”赵家主追了两步,试图挽留,却只能看着玉倾云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灯火中,随之离去的应长安还转头来给了他一道凶煞的冷笑。
深秋的拂晓,熹微、干净、静透。
瑾王府后湖的枫树,丹色如火,叶上染着昨夜的露水,被秋风一吹,露珠滴落,枫叶被抄起,随风而逝,飘过顺京城的街巷,悠悠落在了四王府的院中。
萧瑟瑟看了眼窗外飘来的枫叶,转眸,望着床上的赵访烟。
她已经醒了。昨晚应长安朝她出针,便是封闭她的脉络,吊着她的命,待玉倾云将她带回了四王府,两个男人忙了一晚,终于让她脱离了危险。
“鄙人睡觉去了,新写的药方搁这儿了,你们慢聊。”应长安打着哈欠,起身走掉,邋遢的袖子滑落肘处,两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