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忘言冷静的确认了四下无人,道:“在舞人里安插刺客,意图刺杀北魏使节之事,幕后主使,可是父王?”
晋王不语。
“这是承认之意?”玉忘言苦笑再问。
晋王叹了口气,瞅着自己的胳膊,道:“我手臂中了一刀,还是被你怀疑了。”
玉忘言道:“父王有言,知子莫若父。我身为儿子,同样了解父王。”
言至于此,语气重了下去,“父王,与玉氏和天英帝的仇恨是私人恩怨,但挑起北魏和大尧战火,则将波及无辜百姓。此等做法,我无法认同。”
晋王冷冷道:“为什么无法认同,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玉忘言的心一凉,道:“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置他人性命于不顾。若是今晚北魏使节死在了焦阑殿,北魏国以此为由,再与大尧爆发战争,届时多少人要流离失所、痛失亲人。”
“这么说……你想要大义灭亲,将我揭发?”晋王冷冷问着。
玉忘言沉然道:“……绝不会!天知地知,你我各知罢了。”父王和瑟瑟一样,都是他最亲的人。他是重情的人,做不到以大义为先。
“父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玉忘言望着晋王的背影,垂眸,朝着他拱手施礼,“我们争权暗斗,伤得是利欲熏心之人,各自愿赌服输。对他们的亲族朋友我绝不赶尽杀绝。但战火无情,伤得是数以万计的无辜百姓,我不想看到父王再做类似的事。”
晋王讷讷无语,仿佛还在盯着湖心,一动也不动。风吹着他的衣袖,也将他的叹息声送到玉忘言的耳里。
“你长大了,而我,却老了……”
酸涩的感觉,让玉忘言犹如饮下慢性□□,浸染五脏六腑。
他让父王失望了吧,没有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但即便如此,他也要坚持想法,不能让父王做错事。
“好了,你去吧,再晚些你母妃就要就寝了。”
玉忘言平定下心绪,拱手道:“父王保重,好好养伤。”
沿着凄迷的湖畔,渐渐走远了,月色在湖心投下的□□越发的明净。
回望晋王,他还立在那里,玉忘言的心中又是一阵酸涩,回头加快了步伐。
☆、多抱一会
余秋水所居住的秋水殿,还没有熄灯,卧房那里,依稀可见窗纸被映出昏暗的烛影。
余秋水察觉到玉忘言的到来,立刻屏退了宫婢,将内室的门关好,这方打开窗,让玉忘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