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恨的是,各地隶属于白教的巫师信众们,竟还想要复教,他们是不会成功的。
自然这套说辞浓墨重彩的流传到每一个镇子、每一座村庄,黑教要如此渲染,皇室迫于黑教的压力也跟着证实。平头百姓们如同一个个被绳线拎着的皮影,在数百年根深蒂固的精神奴役下,只不过短时间的愕然,就相信了统治阶级的说辞。
白教的辉煌,瞬间变为污泥,黑教巫师们开始修习白巫术,准备在不久的将来取代白巫师的地位。
若说举国上下还有一个没被诟病到谷底的白巫师,那就是何漱衣了。
她是国师夫人,明面上总归是有谢珩撑腰。
滚滚言论于何漱衣而言,既可笑、又心惊。
她知道湘国百姓对巫师的迷信,然而迷信到这个地步,那就是可怕了。
她和谢珩牵着手,立在黑教总坛的门前,看着大门缓缓的打开,呈现出一条黑漆漆的、像是通往地狱尽头的路。
黑教总坛就在乾州附近,一个叫丹青镇的镇郊。不同于白教的圣洁宫殿,黑教总坛却是凿山挖地,建在山洞和地底,里面幽幽燃着鬼火,终年不见天日。
何漱衣心里的某一处隐隐泛酸,她只是没想到,杨显从小就活在这样的黑暗里。
得知何漱衣竟然不是提着谢珩的脑袋来的,杨显也不是很意外。
“叫哥哥姐姐来见我吧。”她对旁边一个戴着哭脸青铜面具的使者说罢,随手扔了他一颗青梅,“这个赏给你。”
伸了个懒腰,有点不情愿的坐直了身子,看着幽暗的鬼火把每个人的身影都拉得长长的,晃来晃去,而到来的何漱衣和谢珩也是这样。
“安安。”何漱衣面无表情的唤出口。
杨显一笑,灿若莲花:“谢珩哥哥、漱衣姐姐,安安猜得没错,你们果然一起找上门来了。你们吃青梅吗?安安这里有新鲜的青梅。”
谢珩冷道:“敬谢不敏。”
何漱衣拍拍谢珩的手背,走上前去,甚是随意似的,拿了颗青梅放进嘴里。
很酸。
她呢喃:“安安从小都在这样一个地方长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