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安戴上耳机,点开播放,里面是她每天隔着玻璃门都可以耳熟能详的美国女声。
“这是我从外网上下载的他们的新闻报道,你每天听半个小时,然后再慢慢尝试听写。”
听写?顾嘉安悄悄的吐了吐舌头,但还是乖乖的趴在他前面努力去辩析每个单词。有些词汇她不认识,但廖礼安很快的把一个笔记本摊在她面前。
“这是我之前听写的内容,都和原文对过的。你听完第一遍之后,再照着原文听一遍,把不会的单词标记出来。”
顾嘉安老老实实的按他说的做,不知不觉就把一段录音反反复复听了十几遍,半个小时早就过去,最后她还得慌张的收拾书包,接过廖礼安递给她的豆浆喝下去,再擦擦嘴角,然后跟在他后面过马路上学。
即便是在这样已经下了狠心要好好学习不让顾爸失望的日子,顾嘉安也觉得严格遵照廖礼安的时间表实在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他把自己安排的井井有条,玩的时间和集中精力于自己的事情的时间界限分明,且能在一秒钟改变自己的某种状态,打游戏或者看书,任意转变。
有时她忍不住了,就拿出相机玩,以为廖礼安还专注于自己的书本上,就也对着他唰唰的按快门键。
廖礼安总会在下一秒抬起头,警示且忍耐的暼她一眼,示意她不要拍他。
“你这样每天不累吗?”
“你不用时时刻刻按照我的时间表来。”他头也不抬,入神于一道数学题的解法。
顾嘉安就欢快的站起身,想要去客厅看电视。廖礼安抬头,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她一下子就坐回原来的座位上,手撑在自己的下巴那里,眼珠转一圈,把自己的MP3拿出来,问他:“你想听歌吗?”
廖礼安没有理她,她知道他是默认了,于是点开音乐列表,把声音调到最大。
《High hopes》充斥整个院子。副歌渐渐推进至高潮处,整个庭院被中午日渐强烈到刺眼的阳光笼罩,伴随着声声吉他的弹奏而到热闹的最高处。
廖礼安就是这样突然放下手中的笔,单手托腮,和顾嘉安面对面的注视。顾嘉安朝他眯起眼睛傻傻的笑起来,廖礼安吞咽了一下,挪开视线,转而看着她身后顾爸精心料理的一小盆花。
花将开未开,好在还没有开。否则乱花渐欲迷人眼,他就再也收不回心了。
☆、6
初二到来的第一次月考,顾嘉安格外用心,一笔一划的写每张试卷。她的语文其实完全不用担心,全然是数学这样的学科在拖后腿。
好在她总算把一部分心思放到了学习上。每页课本认真翻过,理科做不到优秀,但也排到了中等的地位。一算下来,总分挤进了班级前十,年级前六十。廖礼安看到成绩单也终于十分明显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