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安每天都要在最早上翻阅白城日报,想要阅读到有关沈若望案件的第一手信息。她渐渐的沉浸于其中,对能够这样玩弄大众舆论的记者这个职业产生浓厚兴趣。
她是从头到尾亲身经历沈若望事件的人,同时也算是了解她的人,所以每每看到报纸上轻描淡写描述的事实亦或带有偏颇观点的采访,心里总有许多的想法,甚至情不自禁的想:如果自己作为记者,那么绝对不会这样报道这件事情的。
这样子过了几天,任驰打电话来,要来找她商量文章的事情。廖礼安刚好就在旁边听完全程,阴恻恻的说:“写文章还需要商量吗?”
顾嘉安发誓这个时候她不是有意想要气廖礼安,而是下意识的回答她的真心话:“我还挺喜欢和任驰聊天的啊,感觉他完全能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
廖礼安眯起眼睛,走到她旁边坐下,哑着嗓子说:“那难道一个月要过来看你至少两次的我不明白你想说的是什么吗?”
“那完全是两回事。”
“怎么就是两回事了,顾嘉安,”廖礼安一念她全名就没有好事情发生,这一点顾嘉安门清的,“我们认识多长时间了,这个世界上哪还有人会比我还了解你?”
“可是你现在根本不在我旁边!而且你自己身边不也有什么陈呈吗?她能陪你聊物理化学,我就不能!那你们不是也更有共同语言吗?!”
“霍金也能陪我聊物理呢?”廖礼安说,“而且他聊的更厉害更深入。”
“这个世界上多了去的人陪我聊物理化学课,可我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陪我走过这么长的时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让我在犹豫的时候坚定安心下来,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让我在几乎要放弃和满是失望的时候重拾希望。你明白了吗?”
顾嘉安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说,”廖礼安觉得自己几乎用了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在讲话,“安安,你现在遇到任驰一个和你聊的来的人,以后会遇到更多和你聊的来的人,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要深藏不露。可是,你以后肯定不会遇到一个和我一样从你小学的时候就在你的旁边,看过你哭鼻子丑丑的样子,也见过你因为获奖高兴的眉飞色舞的人。你明白了吗?”
顾嘉安还是摇了摇头。
傻瓜。傻瓜。傻瓜。廖礼安在心里轻声念叨,然后低下头,鼻子轻轻蹭过她的发梢,从她的脖颈开始,再到她的下巴,然后是鼻子,轻轻的咬一口,最后才是嘴唇。
顾嘉安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动,任凭廖礼安动作,直到最后他气喘吁吁的放开她,闪身冲进卫生间,她还是愣在原地,满脸通红。
☆、34
对于高考至关重要的学测就在这样一个人心惶惶的时刻毫不留情的到来。所幸顾嘉安底子还在,又被廖礼安强制的学习物化生这么多年,是以即便这几个月的心思都放在了别的地方上,成绩依旧没有受到影响。
不知为什么,她直觉的没有把自己和廖礼安这样关系的微妙的转变告诉任何一个人,甚至诸扬璟也没有,顾爸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廖礼安那边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李妈是从底层一点点打拼摸索出来的人,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就算廖礼安同样心思深沉,但是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