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临霄能感觉到,她浑身都是悲戚和一种孤凉的破碎。
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冀临霄不敢乱说,小心翼翼的关注夏舞雩。直到回到冀府,她下车了,冀临霄像个尾巴一样跟着她,一路跟到书房里。
燃灯的丫鬟退去,将门关上的一刻,夏舞雩忽然回过头,噙着满眼的泪水,扑到冀临霄怀里。
“艳艳!”冀临霄始料不及,被撞得后退了两步。
他忙站稳,抱住怀里颤抖的女人,问道:“艳艳,你怎么了?”
夏舞雩哪里说得出口,只能哭,胭脂水粉搀着眼泪全沾在冀临霄身上。
冀临霄拍着她的背,眉头拧的好似纠结的枝桠,低声说:“艳艳,你别哭,有什么话我们坐下说。”
“对不起……”怀里冒出夏舞雩的呜咽。
冀临霄心中不解,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临霄哥哥,对不起……”
冀临霄更觉得奇怪,就是再古板,也看得出夏舞雩是有难以启齿的苦衷。
他一把抱起夏舞雩,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捧着她的手说:“我们是夫妻,你要是信得过我,不妨和我说清楚你是怎么了。虽然……我不会哄人,但我会努力想办法让你开心。”
夏舞雩哭得更凶了,双肩不断抖动。有那么一刹那,她是真想告诉冀临霄:我又手刃了一个仇人,我心里无比痛.快!可是我伤害了胡夫人,伤害了许多人,还骗了你,这让我心里的痛苦和痛快变得等量!冀临霄,我就是你们一直找不到的凶手,我是勾魂娘子,我是蓬莱皇族仅存的血脉夏舞雩!
她真的想说出一切,这样大概就解脱了。可是,她的报仇之路还没有完结,还有高弘,那个百毒不侵最难对付的高弘还好好的活着。
在高弘死之前,她注定无法解脱,所有的焦灼和痛苦,都要一个人扛着,咽不下去也得咽,只因这是她的选择!
夏舞雩猛地将双手从冀临霄的手里抽出来,却沿着他的手腕,一下就滑上他的肩头,按住。
冀临霄来不及反应,刚要开口,就被夏舞雩扑倒在榻上。
他震惊,躺在榻上看着俯在他胸口的女人。她眸中含泪,妆容已花,红红的眼角和粉.嫩的脸颊,组成一幅让人疼.惜到极点的画面,教冀临霄轻易的沉.沦进去。
她眼里染着悲戚,好像还有一种酣.畅,矛盾的糅合在一起,使得那双眸子如漩涡似的吸.引人。
夏舞雩攀着冀临霄的双肩,向上爬了些,身子抬高,悬宕在他上方,一双手也从他的肩头挪到了他身体两侧的被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