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满眼委屈,“师兄,你冤枉小阮了,小阮在你心里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事到如今,装可怜这一招已是让冀临霄厌烦之至,不论柳芸还是若情。她们的楚楚可怜,在冀临霄看来就是心如蛇蝎的体现,和夏舞雩楚楚可怜时的样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厉声道:“你杀人如麻,欺师灭祖!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绳之以法,休想侥幸!”
柳芸一怔,绽开一抹冷笑:“小阮有柳国公府和太子殿下在身后,我姐姐柳莹又是受宠的淑媛娘娘。师兄觉得,凭你区区一个都察院御史,还想把我拉下马?”她轻蔑道:“何况,你有证据吗?所有能帮你作证的人,可都死光了哦。”
“你这狠毒女子——”
“非礼啊!”不想冀临霄话没说完,柳芸就一脸惶恐的大叫:“来人啊!非礼!救命!有人非礼啊!”
这突来的一招,让冀临霄始料未及,他手还揪着柳芸袖子,被周遭人一看,倒真像是非礼的画面。周遭女客一致向冀临霄投来眼神杀灭,有爱打抱不平的男客已经冲上来帮忙。柳芸挣扎扭动,在男客的帮助下脱离了冀临霄,她的几个丫鬟忙跑上来将她护在中间,一个劲的问:“夫人没事吧?好个登徒子,大庭广众之下非礼我们夫人!应该将他送官!”
几个男客也骂道:“好色之徒!在公开场合都敢这样!”还有人挽起袖子,朝冀临霄打去。
冀临霄握住他拳头,用暗劲化解了力道,眼神凌厉扫向柳芸,“卑鄙无耻之徒!”
“你……你下流!”柳芸哭天抢地,“我好好一个良家妇女被你公然调.戏,我不活了,让我死吧!”
“夫人别啊!”
“夫人不要自寻短见!”
“嘿!这小子真不要脸!”
“就是!看别人有几分姿色就给拽到墙角,非礼不成还骂人,以为穿得好点就能仗势欺人了?哪家的纨绔,也不看看这店里多少有权有势的!他算哪根葱?”
“不要脸!”
冀临霄百口莫辩,气得脸色铁黑。一群人将他围在中间,喷口水谩骂。他盯着柳芸,握紧的手骨节已然苍白,指甲在手心按出深深的印。
却在这时,一道慵懒的女声响起,在一片谩骂中显得十分明显。
“这位夫人,我家夫君可是都察院御史冀大人,青天大老爷,怎么会非礼你?泼脏水也得靠点谱吧。”
冀临霄一怔,周遭人沉吟,夏舞雩就在这时从人群中走出来。
她身上穿着冀临霄挑的那件紫棠色襦裙,正是刚从更衣室出来,就过来了。
这套平铺效果并不好的襦裙,到了她身上,却是锦上添花,贵气又华丽,冷漠又妖冶。她微微一笑瞧得人屏住呼吸,却又觉得脊背发冷。
初时的震惊过后,众人便注意到她的话,这方知道刚才那无礼男子竟是都察院的御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