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吓得纷纷缩了缩脖子。
唯有夏舞雩不为所动,冷哼一声道:“依法处置?敢问御史大人依的是什么法?我软红阁正当经营,怎么就是不务正业?青楼的正业是什么,御史大人是不知道吗?那些朝廷命官愿意来我软红阁那是他们的事,他们因贪欢而耽误了公务,合该反省自己,关我们什么事?”
差役见她没被吓到,便又将刀拔出三寸:“大胆妓子!御史大人也是你能骂的?”
“他做事有失偏颇,我又怎不能骂?何况都察院的职责是纠察百官失职的,他冀临霄不去做正事,却跑来堵人家的生路,岂非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泼妇!你骂的也太难听的吧!”差役将整把刀□□,锃的一声响,周遭一片倒吸凉气声。
夏舞雩面不改色,直视指着她的白刃,用一种冰冷的、蔑视的眼神望着门前这一干差役。她的脊背挺得很直,脚下不曾退却一步,丝毫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
那举着刀的差役本想吓唬她的,见她这般大胆,反倒心里犯难。
临行前,上头嘱咐过他们了,说冀大人的意思是只查封软红阁,万不可伤害里头的姑娘们。可现在这织艳姑娘跟门神似的杵在这里,让他们没法执行公务,还不能动她,这该如何是好?
差役心里的小九九,都被夏舞雩从他的眼神中窥出,她暗自猜测一番,很快有了主意,收敛了方才的凌人盛气,给差役福了福身,娇滴滴道:“民女一时急切,话说重了,请差大哥见谅。”
这姿态神色都与刚才的判若两人,差役们都愣了。
夏舞雩继续说:“御史大人为何要查封软红阁,差大哥可否好心告知我们?”
“这……不知,我等也只是执行公务。”
“既是如此,就请诸位差大哥给我一下午时间,我去求见御史大人,请他能放过软红阁。”
差役们交换了目光,凉凉说道:“御史大人今日在府中处理公务,已说了不见访客,更没时间见你一个青楼女子。”
“这却未必。”夏舞雩说:“御史大人清正廉洁,爱民如子,你又怎能断言他不会见我,进而动了恻隐之心?”
“这……”好像的确有这个可能,大人对百姓素来是心软的。
“所以,便请给我一下午时间,若日落时分,我还没能解决此事,那软红阁便听从都察院的处置,绝不为难各位差大哥。”
见夏舞雩话都说到这份上,差役们也不好来硬的,左不过等她几个时辰,等就等吧。
得到他们的同意,夏舞雩松了口气,睇给老鸨一个只有两人能懂的目光,这便喊来车马,当即去往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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