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航注意到了她的神情，不但没有让她坐下来休息，反而是让她一直站着。
冗长的会议终于要结束了，甘露回到办公室坐下，用力揉了揉右脚。刚才她站着的时候把身体重心都放在左脚上了，现在左右脚一起遭殃。
“怎么了？才几个小时就受不了了？”黎远航从她身边走过，语气中有点嘲笑的意味。
甘露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他说的折磨是什么了。只不过她既然答应了要好好帮忙，就不可能这么轻易就退缩的。
“没事，就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谢谢黎总关心。”
关心？难道这女人没看出来他是在变相折磨她吗？看到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黎远航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原来报复一个人的感觉是这么开心，那他是不是应该继续下去？
“没事就好，先休息一下，等下跟我去摄影棚吧。”黎远航回到办公桌上，随手拿起了一份文件认真看了起来。
甘露的脚已经疼得不成样子了，但还是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到了摄影棚，一片混乱。甘露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这里的人又多，她紧紧地赶在黎远航身后，怕自己会跟丢。
“这个，拿着，等下要用到。”黎远航二话不说，直接把笨重的摄影器材丢到她这边。甘露只好勉强接住。本来她身子就娇小，现在多了摄影器材，走路也开始踉踉跄跄起来。
“拿不动？要不要我换个助理？”黎远航回头盯了甘露一眼，眼底是满满的嘲笑。
甘露摇摇头，“没事的，我可以……”
以前的事情是她做错了，这些都是她欠路悠然的，不管怎么惩罚她也无所谓。
终于放下了摄影器材，甘露到试衣间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看到上面还有淤青的伤痕。之前她肩膀上曾经被养父打伤过，刚才又背了这么重的东西，后背居然有丝丝的血迹渗出。
幸好她带了件衣服过来，换好了衣服，甘露忍着疼到了办公室，见路悠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工作室。
“悠然姐。”甘露笑着走到她身边，“你怎么过来了？”
路悠然手上翻着一份文件，“没什么，就是有点工作要过来看看，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上班了？”
她没记错的话，医生明明就叫她先休息一个星期，这段时间内不要太操劳。路悠然把目光转移到了黎远航身上，该不会是他叫人家过来的吧？
“今天工作很多，所以我就叫她过来了。”黎远航回答得很自然。
“她现在脚伤还没完全好，你怎么可以叫她做这么重的活儿呢？”路悠然责怪道，她这个弟弟还真的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甘露连忙解释，“没事，反正我在家里也是闲着，到这边学点东西也好。”
“嗯，你也不要太辛苦了，有什么粗重的工作交给别人去做就行。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路悠然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把一些重要的工作交给黎远航处理，然后就回去了。
黎远航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甘露，冷笑了一声：“怎么？为什么没有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我姐？”
他这么折磨她，难道她心里一点怨恨都没有？他就不相信。
“有什么好说的？这些工作都是我应该做的。”背部传来一阵疼痛，甘露咬了咬牙，这才把疼痛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