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严凉调笑:“这么说,你从那时候就心悦我了?”
“不是,我……”曲朝露局促的红了脸,“我常听东平侯府的故事,一直很钦佩你们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浴血奋战在沙场。”
严凉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不远处暖橘色的灯光照得她眉目如画,顾盼生情,玉色的容颜如浸润在灯火中,澄澈柔软。鬼魂的脸色本都是薄薄的钧窑瓷色,可大约是因为曲朝露饮了酒,眼神有些迷离,烟水眸子里宛如泣露似的挂着水雾,在暖暖的灯光下身姿犹如一株艳丽的红杏,淡淡的酒晕染上细腻肌肤,惘然如照落在朱阁绮户的柔柔月光,那样的媚骨生香。
她眼含水雾的对上严凉的眼,红唇轻动,嫣然百媚:“城隍爷……”
严凉的嗓音有些低哑,细细听辨,竟含了几分酥骨的味道:“你不是有许多话要和我说吗?这段时间里可都想好了?”
曲朝露娇羞如不胜凉风,点点头。
严凉好整以暇道:“你说,我都听着。”
见他这般煞有介事,曲朝露反倒开不了口了。
她不由想到从前撩拨严凉的时候,那时的她一派驾轻就熟的模样,随时不忘千娇百媚的勾引,被他反击的时候也会遇强则强,再朝他反击回去。
在这充满暧.昧、激.情和征服的博弈中,她渐渐的了解了严凉,离他的心越来越近,也渐渐的丢了自己的心。
或许严凉也是如此吧。
曲朝露鲜明的感受到自己动情后的不同,就比如现在让她再说出那些表明心迹的话,她竟是双颊如火烧云般,娇羞的说不出来了。
她促狭的瞥一眼严凉,见他勾着唇角深深盯着她,那温柔又带着玩味的笑容更是令她的心怦怦直跳。曲朝露缓了半晌,才酝酿足了勇气,能够将每一个字都说的凝实而平静。
“城隍爷,朝露心悦您、倾慕您、喜欢您。”
她说着,声音如投石入水后的余音潺潺,清澄柔媚:“这段时间我都想明白了,您说您向我认输,其实我也要向您认输。朝露丢了心了,总是为城隍爷牵肠挂肚,一个人在鸳鸯湖里的时候,一想到城隍爷也会觉得温暖。”
她缓了缓,像是做好了受罚的心理准备,道:“我的心意,我都告诉城隍爷了。是我招惹您在先,城隍爷若是要治我的罪,朝露甘愿受罚。只求您不要再不甘不平,不要因为愤怒和仇恨而伤了自己的身子。朝露没法时时刻刻跟在城隍爷身边,看不到您的时候,想到您或许正在和方才那样痛苦的控诉,我心里很是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