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爬上去,扒着窗的手指节泛白,微微颤抖着。她没骗她,那个妇人,已经死了。
“拜托,把孩子也抱走!”同侧车窗内有个瘦小的男人跳出来,夏之余赶忙喊住。那男人正准备离开,听到有人喊他,回头看了看孩子,犹豫了一下,跑过来把孩子捞到怀里,没再管夏之余,自己跑远了。
也算是救了一条命吧……
夏之余不是不愿意自己带走那个孩子,而是……她的手以一个极其变扭的姿势去摸自己的后领,衣服和头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解开……
再在一声巨响之后,她终于失去了意识。
……
“夏之余,二十二岁,青省澜江市人。”
“什么?”
黑袍下伸出一根细长白皙的手指,那手指点上她的眉心,凉凉的,她便感到有一片光从自己的眉心中被扯出,化成一副卷轴。
夏之余有些惊疑,忽地一下子滞住了呼吸,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他是死神、鬼差?还是黑白无常?
那人穿着黑色斗篷,从头盖到脚,只有两只手露在外面,左手提着一串巴掌大的木牌,右手在卷轴上轻轻拂过,卷轴顺势展开。
“就是你了。”
夏之余对自己的状况隐隐有些感觉,向四周看去。天还是那般黑,街道上的灯依旧那般亮,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停了一片,就连媒体都来了,车停了一片。事故中的车被炸得不成样子,残火仍在燃烧,空气中飘着烧焦的味道,有些难闻,一些灵体绕着车在游荡。
她看见了自己,趴在地上,身上有玻璃划出的伤口,还在流血。
“原来我死了啊……”夏之余仰头看向面前但黑袍人,故作轻松地问道,“现在去投胎吗?”
“不,你符合条件,同我回地府上档案,做灵司。”
“灵司?”夏之余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灵司是什么?自己这是不用死了?
许是黑袍人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原应带你去投胎转世,再世为人,但因你生前行善积德,积有功德在身,是以可入地府官职,做灵司。”说话间,他看向刚刚被救的孩子,话语中不免流露出淡淡的欣赏之意。
夏之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个瘦小的男人带着刚刚她救下的孩子,在警察面前说些什么,心下了然。
黑袍人已又看起卷轴,卷轴上银色的字滚动得太快,她真的怀疑他是否能看得清。
见他在忙,夏之余便也不说话,不打扰。既然要上什么档案的话,那灵司什么的,总归是会解释给她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