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似乎有些不悦,他俯身靠近蓝调的耳畔,语气里带了一丝浅淡的警告意味,他说:“我不喜欢看到你皱眉,特别是为了其他不想干的人。”
“我没别的意思。”口中说着反驳的话,唇边的笑意却愈加浓郁了几分,蓝调拉了拉修的衣袖,上面的纹饰划过掌心有一种奇异的酥痒,他踮起脚尖安抚性地轻吻修的唇角,舌尖划过对方略显冷凝的唇线,一触即离,却被对方敏捷地攫住,含在口红轻轻的啃咬舔舐,那是一种与冰凉的唇截然不同的温暖湿润,有些微的疼,还有些微熟悉的快感,好像连整颗心都就此被填满了,暖暖的,胀的像是要溢出来。
“我知道。”修松开禁锢在蓝调背后的手臂,沉声回答。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皱了皱修长好看的眉,再次强调,“但那是不相干的人。”
因为是不相干的人,所以根本就没有皱眉的必要,就好像修知道了覆灭冰炎族的是圣徒一样,因为不相干,所以毫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所以毫不惊诧。
“嗯。”蓝调点点头,修的意思他懂,却很难做到,即使他真的不在乎,然而一旦身边的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还是容易考虑很多,这是不在乎他,而是担忧于自己的安全。他不是修,强大得好像与全世界为敌也无所谓。
但他不想就这个问题与修吵架,他的苦恼修不会懂也没有必要懂,这是他永远不愿意提到的话题,那么直白而残忍的告诉他,他与修之间相隔的并不只是血缘与实践,还有一道永远都不可逾越的鸿沟。他紧紧握着修的手,指节甚至因为过度的用力而微微发白,修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拉着他不快不慢地朝前走。
走在前面的华风与沐雨什么都没有看到,走在后面的几人却被迫目睹了全程,红不甚在意地吹了声口哨,一边疾走几步窜到两人面前,一边摇着头故作苦恼地嘀咕,“众目睽睽,别嚣张太甚哟。”
“大人之前好像是叫他父亲的吧?”安不确定的喃喃自语,总觉得心上打了一声巨雷,几个大字不断在脑海里面回荡:父子啊?父子啊!他与梅莎的承受能力明显比不上红,脸吓得煞白煞白的,几欲昏倒,当然,普通人是不能同红这种妖孽相提并论的。
安德声音的确很低,低得恐怕连靠在他身上的梅莎都听不见,然而在场的哪一个不是魔力高深、伍感敏锐的?那声音在他们听来大概就跟谁伏在他们耳畔低语的效果差不多,清晰得很。
修沉默不语,看不出什么情绪,华风与沐雨脚下一顿,面不改色地继续带路,红回头意义不明地看了两人一眼,瞥见蓝调略显红肿的嘴唇,笑得一脸暧昧,蓝调狠狠瞪了他一眼,面上却坦荡得很,并没有出现红所期待的羞涩或是愤怒的表情,他只是转头催促了一声:“安,你们走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