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鹤立,还是没有出现。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裴真眺望着窗外的夜色,听着耳边催促着自己去吹生日蜡烛的声音,终于像是放弃了似的应道:“好,我来了。”
裴真提起裙摆,正想要转身离去,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到庭院里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草坪忽然像是海浪一样地层层起伏起来,树叶被晚风吹着撞到了玻璃上,让裴真微微地睁大了眼睛。
隐隐的,似乎有旋翼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小真?”
在众人惊讶的视线里,裴真忽然提起裙摆跑到了大厅的门口,推开了沉重的大门,缓缓地顺着台阶走到了庭院中间。
人群跟着裴真涌出了宴会的大厅,只听见那阵旋翼旋转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割开了风幕,巨大的气流卷的庭院中的植物随风摇晃,抬起头,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架越来越近的直升飞机。
飞机旋转的旋翼刮起的风浪吹得裴真发丝飞舞,她的裙角在风中翩跹起伏,恍惚中给人一种她站在云端深处的错觉。
裴真缓缓地收紧了手指。
是他。
原本比墨汁都要更加浓郁的夜色在此时此刻逐渐明朗起来,月光倾泻在庭院之中,为那个从直升飞机上下来的男人洒下了一条银色的道路。
飞机的机门打开了,原鹤立的身影出现在了后面,他轻轻一跃,从飞机上跳了下来,踩着月光,裹挟着晚风,一步一步地朝裴真走来。
在指针指向十二点之前,原鹤立终于如约地出现在裴真面前,开口道:“裴真,祝你生日快乐。”
月光落在了裴真的脸上,而她的瞳孔里也好像盛满了月色一般。
这一次,他终于没有缺席了。
“人到齐了,那我们去吹蜡烛吧。”
裴真轻声说道,注意到原鹤立在下飞机的时候右手好像有些僵硬,便刻意落在了人后,冲原鹤立说道:“你还好吗?”
“没事,一点小问题,不重要。”
原鹤立望着裴真担心的表情,只是云淡风轻地轻轻说道。
不过裴真当然不会相信,因为她一早就看见原鹤立的秘书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而且她这个原哥哥从小就是这样,有什么都是自己撑着,永远都不会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