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宁搓搓手,脸色凝重:“一个股市,一个赌场,再多的钱一夜之间都能散尽。”
“散尽就散尽,他不是还有其它投资吗?总能混口饭吃吧?”
田孜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闪着最后一丝希冀。
哪里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朱浩宁不说话,好一会儿才缓缓摇头,说:“我也是刚知道,他这次麻烦大了,自己赔个底朝天不说,还把客户的投资弄得血本无归。他呀,还是太自信,之前和他们签了个什么协议,人家现在告到他坐牢都是有可能的。
听说他最近到处拆东墙补西墙,偏偏又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把他的要变现的股份房子使劲往死里压价,真是墙倒众人推......”
他无限唏嘘,田孜越听心越凉,到最后如坠冰窖,她无法想象骄傲狂妄如他一夜之间落魄是什么样的滋味,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又是什么样的滋味,想一想心都像被剜了一块儿一样疼。
沉默了片刻,她艰难地问:“这么说他已经回国了?”
“回国?”
朱浩宁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他一直都没有出去啊!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怕你担心撒了谎。其实刚开始都以为是小问题,大不了断尾求生,谁知道多诺米骨牌似地,一碰全都崩了,摧枯拉朽,哗啦啦大厦就倒了,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后面推着。
现在他能变卖的都卖了,窟窿还是补不上,就剩个老宅了,他发了狠话,宁可破产坐牢都不卖!......我怎么知道这些的?咳,我这里不是还有点他的股份吗?这两天他联系我想让我吃下,我要有这能力,还用他开口?先前跟着他投资,我也是赔得一夜回到解放前,现在手上那点流动资金,还不够公司三个月运转的。
怎么办?只能往外转,看有没有人愿意接手。这个时候,肯定是白菜价,白白便宜了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
说到后面咬牙切齿,颇有些同仇敌忾的味道,这倒是真的,公司是他一手带大的,跟自己的孩子差不多。
田孜反而平静下来了,问:“他那点股份能卖多少钱?”
“操,这两天有人来谈,居然压到两百三十万,以前至少五百万起,就这还跩得跟二五八万似地。何川发话了,这个价也让我往外抛,虎落平阳被犬欺,我tmd的简直想杀人......”
朱浩宁额头青筋直跳,第一次这么失态。
“那你卖给我吧!”
田孜突然说:“给我一周时间,我手上还有两套房,凑凑应该差不太多。”
“什么?”
“你买它干啥?这么着急房子能出手吗?”
朱浩宁一脸怀疑。
“我去找朋友想想办法,说不定能行,不说了,我现在就去!”
田孜抓起包就走,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叮嘱他:“何川爱面子,您千万别说漏了,等这个事平复下来我再缓缓给他讲。”
朱浩宁应了一声,突然问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