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嫌弃和厌恶,看来她忍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田孜突然泄气,不想和她吵下去了,她冷冷地说:“你爱干嘛干嘛,想嫁哪个老头就嫁哪个老头,何必告诉我呢?反正你的字典里只有“快活”二字,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责任,你反正只活你自己!”
这话太扎心了,王美蓉的两行泪突然直直地下来了,粉扑太多了,冲出两道长长的印子,把田孜吓了一大跳,她还以为她已经钢铁不入了。
王美蓉背过身胡乱擦了擦,说:“你说得对,我只知道活自己,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错,我只恨我没有早点下这个决心,白白熬了这么多年。”
她顿了顿,终于说出口:“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去年我得了场大病,折腾了大半年,好一点才去广州找你。那会儿本来想告诉你的,结果你丢魂落魄地跑到大连,我就忍不住没说,过年那会儿你这么多年第一次回家,大家都高兴,也没说。
不过现在你也该知道了,我生的病不好,化疗后暂时压住了,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卷土重来了,我的生命现在是以半年为计量单位的,在死神找上我之前,我想随心所欲地过点自己想过的生活,就这么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吗?!”
“什么?”
她的话像焦雷打在田孜耳旁,震得她头晕目眩,几乎要栽到地上。
“大病,化疗,死亡........”,这些词是什么意思?”
田孜想问问她,嘴唇却只顾发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王美蓉轻轻地说:“孜孜,你别怕,我现在是健康的,没事儿,妈妈能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