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惊讶得半天都合不上嘴:“乖乖啊,这是多久没有喝水了?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田孜略微有了点力气,微闭着眼睛低声吩咐他:“不用去医院,卧室五斗橱第三个抽屉里有个医药盒,你帮我找出来。”
何川乒乒乓乓一阵乱翻,药盒没翻出来,先翻出了她之前藏的香奈儿五号,他“咦”了一声,拿出来在她眼前晃了一晃,说:“原来那会儿姓周的是给你买的,挺会哄女人的吗?怪不得弄得你这样神魂颠倒。”
田孜一阵刺心,恨不得跳起来揍他一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落井下石,揭人伤疤的,可惜手脚绵软,使不上力气,怒气蒸腾了半天,嘴里才发出一个音节:“药!”
何川终于找到了退烧药,送到田孜嘴边喂她吃,田孜却移开了脑袋,说:“你看看说明书?”
何川:“我看过了?”
田孜:“我不放心,再看看,剂量对不对?”
何川恼羞成怒:“我还能把你毒死了?!”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说明给她念了三遍,田孜这才放心吞了下去。
何川刚才还翻出了几个退热贴,不由分说在她额头,脑海,后脖子处歪七扭八贴了好几个,田孜这才感觉热烘烘的脑袋清凉了一些,理智慢慢回来了,她说:“这两天陈宝珠没找你麻烦吧?”
啊?何川没跟上她跳跃的思维。
田孜说:“我这两天回过神来,一直惦记着提醒你一下,陈宝珠家里能量挺大的,你大庭广众下打了她一耳光,怕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何川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田孜轻闭双眼,说:“怎么,后悔了?对不住了,都是受我连累。”
“得了吧,管好你自己吧,你以为每个人都跟周子非似的!”
何川不开口便罢,一开口就能把人噎死。
“他要是能像你们那样,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怎么会到这种地步?”
田孜强撑着为周子非辩解,事到如今,她还是见不得有人用这样轻蔑的语气说他。
何川嗤地一声笑了,说:“男子汉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就是到工地上扛水泥包也不会像他那样吃软饭!”
这话一下子击中了田孜的心,她的五脏六腑顿时像浸泡在黄连汤里一样,连舌根都在隐隐发苦,满腹委屈,却说不出口,一时气急,咳嗽起来,一阵惊天动地。
何川不耐烦起来:“来来,我扶你床上躺着去吧,大小姐!”
他把田孜扶到床边,盖上被子,把脖子那里掖得紧紧的,一丝风都不透,他妈以前就是这样,捂汗。
田孜觉得他可能想要谋杀自己,掖得那么紧了,简直透不过气来,心里却领了他这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