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璃妃娘娘。”苏垣正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青璃本坐在窗下锦榻胡思乱想着,见到父亲进来,本欲上去相迎,却见他行礼,紧道
“父亲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苏垣正被青璃扶着起来,面上稍微好看了些,嘴上道“理应如此。如今您是天子的侍妾,又居妃位,乃是正二品,臣怎敢逾越?”
青璃不与他争,对小环道,“快去搬张椅子。”
青璃退坐到软榻上,看着年近五十,却依然健硕的父亲,方放心些,问了她母亲怎么样。
青璃自入宫后,家中唯一担心的便是她常年病弱的母亲。虽经常寄书信回去,但回信大都是别人代写,到底听不到母亲的声音,看不到她的状况,心里放心不下。
“你母亲一切安好,知道你在宫里出息,得陛下宠幸,很是欣慰。只是近年来她的眼睛与耳朵都不太好使,越发爱清净了。”
青璃心中一阵酸楚,不自觉的眼眶湿润。她在家时,母亲就耳鸣,眼花。那时受了不少姨娘的嘲讽与暗算。
幸她在宫里得宠,不然母亲何等境遇可想而知。
“父亲,女儿此次叫你来其实是有重事相托。”
苏垣正一愣,“娘娘有事但说无妨。”
他心里却疑惑的很,青璃如今如今有什么事还要拜托他?
青璃左右衡量,还是一咬牙道“父亲可还记得陈祺?”
“陈祺?”苏垣正震惊,“这自然知道,听说他如今也在宫里任职。璃儿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看来因皇帝的口谕,他们的事的确瞒的密不透风,连陈祺卸职之事都鲜有人知晓。
“父亲,看来你还不知,陈祺因为参与娴妃之事被打入天牢。如今恐怕还在审讯…”
苏垣正一听就来了火,以为青璃与他旧情未了,便有些不耐,“你想做什么?”
青璃了解苏垣正的脾气,眼眸流转,斟酌道,“父亲不知,陈祺与我几次宫里相遇,闹的都很不愉快。我就怕,他这次鱼死网破,自己死还不算,拉上我做垫背。陛下向来多疑,若有不慎,到时候不仅是我,连咱们整个苏家都会有危险。”
苏垣正果然变了脸色,紧道“那该怎么办?”
“当然是要他死。”
苏垣正紧皱起眉头,“那可是刑部大牢,没有陛下应允,不得动用刑罚。更何况是要他死呢?”
“父亲初入大理寺,自然不能动用私刑。不过要一个人死的方法可不止是皮肉之伤。”
“璃儿的意思是下毒?”
“普通的下毒之法太容易被人识破,”青璃说着从枕下拿出一个药壶,“这里面的东西,下到他碗里,服用后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造成筋脉尽碎的假象。自废筋脉对他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很简单。到时陛下那里,就能说的通了。”
苏垣正果然两眼放光,拿起那白色瓷瓶左右打量,“果然是个好主意,璃儿是从哪里得来这好东西的?”
青璃轻笑,“只要父亲只要把这件事办好,以后有您的好处,有咱们苏家的好处。”
苏垣正乐得连连点头,“那老父就提前谢过璃妃娘娘了。”
从午时到戌时,小环慌张跑进来的时候,青璃正在摩拳擦掌的等待着大理寺得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