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这番的提议出乎他的意料,但只一念间,他便明白了女儿的想法。
难为女儿小小年纪想得这么深远,他如何能不感动?
“只要阿刁肯,自无不可,”望着女儿清亮的眼眸,他笑着颔首,“囡囡是何时想到这许多的?”
明思咬了咬唇,微微垂眸低声,“有些是以前想的,有些是这几日想的——乳娘教了许多,我答应乳娘,要同爹一起保护娘,保护咱们这个家。”
四老爷心下顿时恻然,面上却含笑点头,拿起剩下的纸笺“好,那咱们父女俩就好好商议商议——爹看看囡囡还想了些什么……”
明思也抛开伤怀,露出笑意,“爹,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先开这‘天衣坊’……”
…………
书房内,父女俩的笑语阵阵传到了门外。
蓝彩和蓝星虽听不清父女俩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感受到屋内的气氛,心里顿时安心了不少。
蓝星好奇地望了一眼同样站在门前,却有些出神的阿刁,“你在想什么?”
阿刁没有言语,只回首朝她轻轻地笑了笑。
蓝星一呆,有些结巴,“你,你——原来你也会笑?”
阿刁一噎,笑容顿时僵住。
蓝彩“扑哧”一声,掩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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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后,纳兰府六小姐便卧病了。
又过了几日,终不见好转,每日只是恹恹不思饮食,每夜又噩梦不断。老太君请来“王一针”王老御医替六小姐诊治却是无果。
王老先生对老太君道,“应是惊忧过甚所致,此乃心病,非人力所能为也。只可静养,或有好转。”
老太君问,“若是静养,需用多少时日?”
王老先生摇首道,“这个需视情形而定,有数月即好的,也有数年不好的,只看个人造化。”
老太君喟然长叹。
王老先生告辞后,四老爷顿时情绪低落,满面忧虑。又同老太君深谈一番后才回到鸣柳院。
两日后,纳兰府六小姐在四夫人的陪同下,悄无声息地迁往纳兰府南城外别院休养。
这一去,便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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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半后。
时光如梭,几度寒暑,转眼,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阳春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