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柔未起身,伏地沉默片刻,“太子哥哥,我娘她乃是自尽而亡。”
“自尽?”司马陵眸光一闪,“起来说话。”
明柔起身后,司马陵道,“你信中说有话同我说,可是此事?”
明柔轻声道,“是。”
司马陵目光炯炯,“你如何知晓此事?前些日子你不是一直病重么?”
明柔垂眸默然良久,“我娘是因我而死的,她怕牵连于我,所以才走上绝路。”
司马陵轻轻垂眸,“为何?‘
“数月前,我同母亲去纯元观敬香,我无意间发现母亲同一妇人在后堂说话。我心中疑虑,后来得知那妇人乃上官常妃乳母之女。”望了一眼太子面上神情,还算沉稳,明柔稍稍顿了顿,“回去后,母亲便开了一家花草铺子。而后,母亲在房中摆了些名贵的花草,也常常侍弄。”
花草铺子的事司马陵早已知晓,闻言便轻轻颔首,并未打断。
明柔继续道,“两月前的一个晚上,我去寻母亲,发现母亲将一个纸包埋入了花盆——第二日,这盆花便不见了。”
说到此处,纵是下定了决心,明柔心中也猛跳起来,不觉住了口。
司马陵眸光蓦地惊亮,好似抓到了头绪,语声顿时凌厉了几分,“两月前——具体何日?”
明柔咬了咬牙,低声道,“十一月十七。”
十一月十七?
司马陵蹙眉思索那几日的情形,片刻后,心神一震!
十一月十八母后生辰,当夜大长公主宫中夜宴归途突然中风,两日后便西归……
若说大事,那几日也就这一件!
他猜到郑氏同那女人有所牵扯,却不曾将此事与之相连。
方才明柔说郑氏乃是自尽,他便猜想其中缘由——难道竟是与此有关?
眸光倏地冰寒,先未追问缘由,只冷声道,“接着说!”
明柔心头一跳,不敢看太子的双目。可是开弓已无回头箭,何况此事或许还同太子有关,于情于理于眼下情势,自己现在也是不能不说了。
定了定神,明柔继续道,“而后,我便时常注意。上月母亲出门,店铺里又送了两盆花到府中。”顿口,抬首看着太子,“我在其中一盆花中发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交托之事谨记需在期前十日内,莫失莫忘。’”
司马陵紧紧地盯着明柔,“你可知这‘交托之事’指的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