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明柔幽幽道,“我虽不知当时情形究竟如何,但我却知道这样的事,表哥断不会是同谋,也更加不可能是凶手!他之所以认罪,只是无法说明真相。”
这真相不仅牵连他同明汐二人,还牵连了她的闺誉和整个纳兰侯府。
明思蓦然而惊——太子既然要放了郑书远,那他岂不是已经知道真相?
那他会如何处置此事?
看着明柔,明思忍不住问,“太子今日除了说郑世子之事,可还说了其他的处置?”
明柔也明白明思问话的意思,摇了摇首,“并无说及。”顿了顿,也有些不解,“我看他的意思似乎要照常大婚。”
明思有些惊诧,“照常?”
这样还照常?
心中不觉摇首,皇家的人果然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不过转念一想,或许司马陵对明汐还是有情意的吧。
但凡男女只要沾了一个“情”字,许多事便不能以常理度之了。
明柔心里也是迷惑。
这些年来,她看得很清楚。太子对府中姐妹,包括她和明汐在内,都不曾显露过半分情意。
甚至一定程度上,她能感觉到太子对明汐是有种厌恶的。
之所以敢主动写信约见太子,一是她相信郑书远绝无可能杀人,二便是她清楚太子并不喜欢明汐,选太子妃应该是皇后娘娘的主意。
这些年姐妹也入宫多次,就像感觉太子对她们敷衍不喜一样,她也能感觉出皇后待明汐有一种无形中的亲近。
虽知机会渺茫,她还是去争取了。
下定决心之前,她也想过种种后果。
可正如明思所言“她既然连死都不怕了,还用怕别的么?”反正,她也没有可再失去的了。
她想过了,把一切实情都说出来,若是太子肯彻查,证明表哥不是凶手,那或许此事还有回转之路。
她在母亲房中寻找证据,便是希望以此增加表哥的生机。
不曾想,太子竟然主动来寻她——看太子的神情,显然是已经知晓真相了。
否则绝无可能说出那样的处置之言。
可是她不明白太子为何没有半分处置明汐之意——便是皇后得知了真相也是断不能容忍的,更不用说太后了。
她不是不清楚此事不能放到台面上,但按皇家对待这种事的惯例也不是没有法子。
只需同老太君说明真相,而后“重病”也好,其他托词也好——重选太子妃也是极容易的事。
可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大婚还是如火如荼的筹备之中,似乎太子并无揭破此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