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烈有没有替他说话,他并不能肯定,但西胡皇帝至今未找过他的麻烦却是真的。
他也听闻过这睿王的一些传闻,据说是贪图享乐,有些不务正业,但因是柴尔丹太后中年才得的宝贝,又长得极好,所以在西胡地位也很是不一般。
当年太后生辰之时,现今的西胡皇帝当日荣安还是西胡太子时,就曾带这荣烈来过一回大京,为太后贺寿。
当时那荣安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可是疼爱得紧……
鲁王这一思量,心里也就有了决议——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个小王爷也不过是想赚点小钱,只要自己在信中注明他只是买盐,那应该也无大碍。
若是自己不答应,这睿王这幅模样只怕自己今晚也别想回去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鲁王遂做出一副痛下决定的神情,“既是这般,那小王也就替睿王担了这干系——”
荣烈抬眉而笑,眸光倏地闪亮湛然,举起杯,“那小王就多谢了!”
布罗则机警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份身份文书双手递给鲁王,“鲁王爷,这便是替我们王爷打理生意的大汉商旅。”
待鲁王接过之后,他又走到包厢左侧的桌前——白玉楼的包厢中皆备有笔墨纸砚。一是为着那些随时诗兴大发的文人,二则是方便那些在包厢中洽谈生意的贵客。
他背对着鲁王,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根墨条将原本的墨条替换掉,这才移开身体,倒了些清水在砚台中开始磨墨。
片刻后,他抬首恭敬,“王爷,墨备好了。”
荣烈含笑看向鲁王,鲁王呵呵一笑,起身走到这边案桌前,提笔开始书写。
自然不会提荣烈的身份,只是用那身份文书上的姓名告知襄城侯此人想买些盐来做生意,望襄城侯多给些方便。
许多话不必明言,皆知对方习惯。襄城侯看了这封信的措辞自然会知道他需要的额度的多少。
鲁王还是大方的,注明了此人要买盐之外,还是替荣烈对襄城侯暗示了最大的额度。
写完之后,鲁王掏出私印在印泥上戳了戳,又在信上落了印,转身笑看荣烈,“好了,睿王可要过目?”
荣烈长身而起,唇畔含笑,伸手取过酒壶在二人的杯中注满了酒,双手执杯朝鲁王行来。
走到一步远站定,将酒杯递到鲁王跟前,“何须过目?——鲁王的这份人情,小王记下了。”说着又惋惜,“今晚兴致甚好,本想同鲁王痛饮三百杯——”
鲁王一听,赶紧接过酒杯,抬手举了举,呵呵直笑,“今日真是不成了——小王先干为敬!”说着,举杯一饮而尽,看着荣烈笑道,“来日方才,小王同睿王一见如故。只是今日乃是小王王妃生辰,这女人嘛,总得要哄一哄——日后得空,小王再好生同王爷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