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们坐的是北将军府的马车,郑国公若是想寻的话,也定是能查到的。
明思颦眉轻叹了口气,这两日,她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如今秋池回来了,她虽不惧什么,但也不想让他对自己多有猜疑。
若是郑国公寻来,那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蓝彩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明思,“小姐,不如让大少爷去同郑国公说清楚,反正这两日大少爷就要启程,就同他说要离开回元国去,那郑国公就应该不会来找小姐了。”
明思沉吟片刻,却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式,只得无奈叹气道,“也只得如此了。”
提起阿刁同郑国公的事,不免又想起那日司马陵的怪异态度。
忽地没了再写字的心思,将笔搁回砚台,明思走到一旁茶床上坐下。
那日她并未将那件大氅带走,车行出不远,玉兰尚义便追了上来,把大氅送了过来。
回来后看见那件大氅,听帽儿说是太子送的,因为自己没说话,所以蓝彩也未多说什么,可眼里那份诧异却是显而易见的。
司马陵的怪异言行,明思并未想到什么旖旎的方面去,只是有些疑惑——太子无端端对她提及方世玉,难道是察觉到了什么?
如果是察觉到了,为何那日不干脆直接问她?
那日归来后,对于司马陵突如其来的“友好”,明思也曾思量了许久。
司马陵最初的友好开始于三朝回门那次,那次马车坏了,他将自己送回。
不过那次也是一路无话。
态度变化最大的,却是这最近三次,一次比一次友好,一次比一次态度熟稔。
明思仔细琢磨了半天,得出结论是,最开始的友好,是看秋池的面子。而这最后几回,应该是看明柔的面子。
自己参与了郑书远一事,作为司马陵的立场,肯定要将相关人员调查清楚。
明思很清楚,自己这么多年来虽是低调隐秘,但若有心人要探查,未必不能发现蛛丝马迹。
蓝灵如今在云绣斋做管事,蓝彩也时常出入两个铺子。
司马陵若是怀疑自己同两家铺子有关系,也属情理当中。
可他为何单单提起方世玉呢?
明思有些费解。
思及之前用方世玉的身份同太子相见那两次,自己好像也没露什么破绽啊。
两个丫鬟见明思一会儿舒展,一会儿皱眉的,对视一眼后,蓝彩起身走到外间,重新换了盏热茶进来,“小姐,可是有为难事儿?”
明思抬首,“你们若是不知我肤色是易容过的,我洗了颜料,换了妆容,你们可认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