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笙颔首轻叹道,“萧峰虽好,可却不懂放下——道义恩仇处处为难,他错杀那阿朱时,便就注定了一生凄然。可男子同女子想的终究不同,说放下,何其难也!”
自那日明思同他说后,他回去也想了不少,故而有此感慨。
司马陵一直静静品酒,此刻闻声不知为何手一顿,杯中酒稍稍溢出,稍停,举杯将酒饮尽。
三人又坐了小半个时辰,司马陵起身道散,纳兰笙和秋池也觉得差不多了,三人遂出门下楼,各自归去。
秋池回到府中,本想去静湪院,方管家却道明思未归,秋池只好回了闻雅院书房。
心神却有些不宁。
今日出去喝了这遭酒,感概颇深,心绪也几多。
不知为何,便很想见那个女子。
闲聊也罢,闲坐也罢,似乎都能安心。
可她却不在,只能等。
这一等便等到了华灯初上,不由皱了眉头,唤了方管家来问,方管家也只道,夫人说了晚些会归,但未说几时。
秋池又问明思去了何处的庄子,方管家却是不知。
最后还是寻了如玉来,如玉才道庄子在城东三十里。
城东三十里虽不算近,也算不得远,按理若要回,到这个时候也该回了。
如玉也担忧,“今日雪大,不知夫人在路上会不会出事?”
秋池一怔,转首看了看门外,只见暗沉的暮色中,雪舞肆掠,风声不止。
心里一颤,蓦地起身,凝声道,“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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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的确出了事。
却是人祸,并非天灾。
在庄子上将地界的事儿处理好后便到了下午未时末,本想启程,可当时雪太大,便等了等。
等到申时初,见雪稍稍缓了些,便驱车上路。
黄泥地积了雪便极难走,车夫自是万分小心,走了一个时辰还未走到十里,天色却渐渐发暗起来。
雪又大了,风也猛,车速也没法快。
而就在这时,路旁却忽地窜出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走到路中间摇摇晃晃几下便倒在了车前。
车夫急忙将马勒住,刚停住道了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