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陵轻笑,“你自小便是这般——头几回见你,我甚不喜,你可记得?”
秋池笑了笑,颔首,“臣自小便不讨喜。”
司马陵含笑举杯,秋池举杯一迎,两人举杯饮尽。
“你那时不喜言语,也不笑,我觉得很是无趣,还故意作弄你,让富贵将你的配剑抢来藏起。”司马陵垂眸一笑。
秋池替二人倒酒,“可最后殿下还是还给臣了。”
司马陵轻轻勾唇,“母后说那是你极心爱之物,又许了送我匹马驹,我才还你的。”又冲他挑了挑眉,“再说,你不吵也不闹,我看着无趣得紧。”
秋池颔首而笑,“那是祖父比着我的身量请人打制的。”
司马陵看着他,“那时候你可有生气?”
秋池摇首,“不曾。”
司马陵抬了抬眉,“为何?”
秋池一笑,眉目间笑意明朗,“殿下素来不喜刀剑之物,臣知道殿下不过是想看臣会不会生气。”
“若我真的不还你,你待如何?”司马陵用手指在杯身摩挲,慵懒带笑。
秋池笑道,“殿下乃君,又比臣年幼,臣不会生气,让祖父再打一把便是。”
手指微微一顿,司马陵“哦”了一声,眸光在酒杯上停了片刻,端起朝秋池一举,秋池笑着举杯,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司马陵长身而起,“今日就到此吧,也该回了!”
秋池颔首,笑着起身,“臣送殿下。”
送了太子离去,秋池从大门回转,方管家迎了上来禀报,道纳兰笙已经在闻雅院厢房安睡,宝砚安置在外间。
秋池轻轻颔首,走了两步顿住,“夫人可安歇了?”
方管家笑道,“舅老爷想是喝多了,早前吐了一回。夫人去看了舅老爷,小的方才过来时,夫人才刚回院子。”
秋池点了点头,抬步前行。
不多时便到了静湪院,院门虽合上,却是虚掩。
推开门,只见漫天星光下,庭院静谧安详。
心霎时宁静下来。
同样的景致,只因那个人,便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走了几步便见朦朦的烛火映在窗纱,一道美好的侧影临拓在书房窗扇之上。
垂首持笔,似在写字。
唇角微掀,又摇了摇首,大步迈近,刚到廊下,房门便被轻轻拉开。
蓝彩含笑有礼的退了一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