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看着院门内葱葱郁郁的花木,不知为何,他蓦地生出些心慌。
定了定神,他沉了口气,“你先去外面,同老夫人说一声,那个女人不能安置在府中。”
方管家一愣,秋池朝前迈了一步又顿住回首,“若老夫人要问,你就说我自有安排。”
说完,他便大步朝院内行去。
到了正房门前,他稍稍一顿,便欲推门而入,这时,身后忽地响起低低惊喜的一道女声,“将军。”
转首一看,他不由皱眉,“你怎在这里?”
云芳小步上前,朝他福身一礼,抬首怯怯地望了他一眼,“是老夫人安排奴婢来伺候夫人的。”
秋池一怔,“你先下去。”
云芳再看了秋池一眼,低低应了一声,退下了。
秋池转回头看着屋内,他在外面说话,在屋内应该是可以听见的。
可此刻,屋内并未传出半分声响。
微微垂了垂眸,他推门而入。迈进门槛,停了片刻,他朝内间行去。
走到内间,只见明思一身刚换的粉绿白玉兰散花长裙,头上青丝新挽,却还未插上任何头饰。窈窈袅袅的背影静静伫立在南开的格扇窗前,一旁妆台上放着刚刚换下的紫色常服。
见他进来,站在桌前蓝彩和帽儿都齐齐抬首望着他,被两个丫鬟看得有些不自在,顿了顿,“你们都出去吧。”
蓝彩回首望了一眼,明思的身影丝毫未动,蓝彩垂了垂眸,默不作声地轻步走了出去。
帽儿见状,咬了咬唇,也跟着出去了。
此时天色才刚刚放亮,窗外未见阳光,清晨清新的气息无声无息的泻了满屋。
屋内一片寂静,晨光中,明思新挽的青丝因没有首饰的妆点显得更加乌墨般光泽幽幽。
近两月的思念和欢喜的回味在此刻心中那抹隐隐不安下,忽地迸发,秋池大步上前走到明思身畔。
只望了那恬静的面容一眼,他便伸手一把拉过明思的胳膊,将明思揽入怀中紧紧抱住,“明思,莫要恼我!我不是存心想瞒你——”
明思身子蓦地一僵,就想挣脱,秋池却蓦地用力抱紧她不肯松手,语声发急,“那是原先的事儿!刚回麻面坡那日,我喝了些酒,我先是拒了的。后来,那女人不知怎地跑到了我房里,我,我酒后未把持住。后来袁侍郎把人带走了,我也未在意。陛下寿宴那日,我才知晓——我心里也难受得紧……明思你信我,我不会对不住你的!那是以前的事儿,自从心里有了你,我从未想过别的女人。”
说到最后,他喉咙已经有些发紧,手臂愈加用力拥紧,带了一丝慌乱,“明思你莫要生气,那个女人我已经安排好了。待孩子生下,我就打发她一笔银子让她安身。孩子认到你名下,日后无论咱们还能不能有孩子,我都不会再要别的女人。那个女人,我不会让她进府!我答应过你的,我定然会做到!明思,你信我,好么?”
明思一直垂首,此刻闻言微愣,蓦地抬首,“你早就知道了寒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