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置信。
可是,他也绝不会相信是明思所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想知道结果,又莫名的有些怕知道。
无论明思所言是否真相,对他而言,都是重击。
只见明思转首看着秋老夫人,笑意浅淡,“我喜欢烧东西,只因有些人喜欢偷偷摸摸的翻别人的东西。纵然是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可我却不喜欢被人偷窥。想知道什么,大可以大大方方的来问。下九流的手段,我虽不用,但也要防着些。万一有人拿错了东西,惹了误会,反倒是害人被打了脸。岂不是罪过?”
秋老夫人一噎,脸色青了青,气得直喘气,好不容易平复了些,沉了口气,“你莫要扯东扯西,你有本事就把事儿说清楚!”
“好!”明思“腾地”起身,眸光蓦地惊亮,一抬手,指着那缩到门边的李婆子,“你给我过来跪着回话!”
李婆子佝偻的身子一抖。
秋老夫人面色倏地一变,“你叫她作甚?她是府里几十年的老人了,难道还敢背主不成?昨日她并未碰触过那茶,你还想赖人不成?”
“几十年的老人么……”明思忽地轻轻笑开,一笑之后却是冷声,“还不过来跪下!如玉都是跪着回话,你缩在哪儿作甚?”
秋池怔怔地看了明思一眼,明思却不看他,只微抬下颌,定定清冷的看着李婆子。
秋池转首,“少夫人的话,听不明白?”
李婆子抬首用余光瞄了一眼秋老夫人,抖抖地走到如玉身边跪下。
“这就对了。”明思笑道,抿了抿唇,放柔了声音,迈了两步,到李婆子跟前,“抬起头来——我喜欢看着人的眼睛说话。”
李婆子颤了颤,缓缓地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有些焦黄,此刻,唇色却有些干干的发白。
明思看着她的眼睛,很明显,是又一种强烈抑制却又抑制不住的惊恐。
明思心底轻轻一笑——果然是她!
昨日丹红落水之后,说“尚仪害她”,明思明白丹红的意思是玉兰给她下的药。
这一句便明了了所有,明思猜想的情节也能连贯起来。
丹红字条上指的要害明思的人是指的玉兰。
丹红的恐惧和绝望,是因为玉兰要她牺牲肚中的孩子,借此诬陷到她身上,从来逼她和北将军府决裂,将她逼出北将军府。
她最初的直觉没有错!
逼她出府之后,想必就有一个华丽的牢笼在等着她!
可是想明白之后,她却直觉不对——玉兰纵然有此打算,应该也是用手段逼迫丹红就范。丹红想诬陷她,这个套儿必须是丹红自己来设局才能成!
玉兰既然已经逼迫丹红到了绝望的境地,断不可能还会通过旁人来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