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却是一片黑暗,见不到底的黑暗。
在心中低低一笑,他想抬首爬起,却发现自己身体已经僵硬·竟然连动弹一下就做不到了。
连动下手指也是不能……
周遭全是冰寒之意,于是他明白过来—自己定然是被昨夜下的雪给埋了。
自己爬了那样久,又昏迷了这么久,此刻应该天亮了吧?
忽觉讥诮,天亮不亮,对如今的自己又有何分别?
身上已经感觉不到从那陡峭斜坡下来时的那些撞击的痛感′取而代之的,只是麻木。
冰冷彻骨的麻木!
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昏迷之后受冻所致,这种情形不能持续,否则一旦冻伤严重,肢体便会坏死!
沉了口气,他开始凝聚体内那似如游丝般的内力·将寒毒逼到双眼后,他便只有这么一丝内力可以提聚了。一丝一丝的汇聚,然后驱动游走,让身体恢复热力。
就在身体稍稍恢复了些暖意后,他的耳内忽然传来了一个脚步声。
由远至近,脚步虚浮·带了些轻盈感伴随着积雪的“嘎吱”声·频率不快不慢似有一种奇异韵律在其中。
他霎时反应过来——来人是女人!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
那女人似乎并未发现他,脚步声离他十余米远处停下·那女人似乎在看什么东西。过了片刻,他又听见一个奇异的动物喘息声,虽然低低隐约,他却听得分明。
心头霎时一跳!
这个声音于他却是极熟悉,不久之前才听过——是狼!是狼的声音!
听那喘息的节奏,这头狼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可是,冬季的狼最是饥饿凶残,就算是一头受伤的狼,也不可小觑
这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只怕一见就会吓得腿软······
在心底轻声一笑,也好,那头饿狼有了这个女人做食物,就应该不会再对他感兴趣了。
他却猜错了!
只听脚步声蓦地一转,女子的清叱声霎时响起,“滚!”
那狼的气息本已经临近,此刻却忽地一顿,在他身前数米远停住。听声音,这头狼似乎残了一条腿。
“滚开!”那女子冷声道,听在耳中,那气势竟然有些凛然逼人之意。
那狼似有些迟疑,前脚挪了一步,在雪地上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