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是安慰她的目光还是感伤,看着明思,心中全然都是怜惜。
对于秋池,她也不是完全满意。这个男子太过拘泥固化,同明思的性子相差太远。可俗话说,结发白头老。她原想着经历这番变故,若是两人能续缘,应是有一番变化的,也未必不能成。
谁知变化是有,却是同她所想的南辕北辙······
只能心下些许唏嘘。
方师长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见惯了人情,听多了悲欢自己的一生也算不得圆满。外人看着她一个望门寡妇能将日子过成这样,还觉顺遂得意。可是,这其中真正的滋味儿只有自己才清楚。
从心里,她是不愿明思再走她的老路的。
但这样的世道,好男子太难找。明思虽要得简单,却也是最最不易得的。
见明思这样一路走来她只觉疼惜却也无能为力。
心底感叹半晌,终究没有再提放下这茬儿,另一种忧虑又浮上来,“囡囡,你如今如何打算?”
明思是听了消息回来的,以这丫头的性子,只怕是不肯放弃救人的。
可要救人,谈何容易?
明思的情绪也平缓了下来,没有对方师长隐瞒,抬首笑了笑,眸光却是坚定,“师傅,我不能不救五哥。
哪怕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能放弃。
还有老侯爷,虽然感情不算深,但是这些年,他对四老爷还是不错。尤其是这些年,他从未提过一句让四老爷纳妾的话。这一点,也是明思最感激的地方。
明思的回答本在意料中,方师长也无甚惊异,只是暗自低叹了口气,慈蔼的看着明思,“别太为难自己。”
明思微微一笑,颔首。
说话间,车身慢悠悠停住,方府到了。
帽儿一个激灵,从两人的谈话中回神过来。一想到牛牛,便急吼吼地跳了下去,又仲手来扶方师长和明思。
方师长看她心急雀跃的模样,打趣儿笑道,“别急,牛牛还不会走,不会跑的。”
帽儿嘻嘻笑。
门房认得马车,老远就开了门。
三人走了进去,不多时,就到了后院。
刚进院子,就看到金叶抱着一个粉蓝的襁褓,在院子里晒太阳。银叶拿着一个拨浪鼓儿摇着,围着襁褓在逗趣儿。
看着襁褓中露出的那张粉白小脸,帽儿拔脚就跑了过去。
到了跟前,凑头一看,便扭头惊喜,“小姐,真的跟蓝彩好像!”说了一句,便伸手去抱,“牛牛,我是帽儿姨姨,让姨姨抱抱好么
明思没有戴帷帽,金叶银叶看得一怔,有些猜出,又有些不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