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换上,打扮妥当。
紫丁香色的凤尾曳地长裙,外面罩一件白纱透明曲裾纱衣,纱衣后裾裁成燕尾状,镶边上零落的缀了些红色圆点小花。
荣烈掐着时辰从书房过来,见明思一身淡雅却又不失华贵的装扮,眼底不由闪过一丝赞许。
明思淡淡一笑,“让如玉伺候你换衣吧。”
她不喜旁人进她屋子。三个丫鬟中,莲花胆小,帽儿对荣烈成见明显,也怕他。就只有如玉了。
荣烈颔首道好。
明思外间饮茶等候,不多时,荣烈便换了件酱紫色袖口绣灰色云纹的的缎地长袍出来。
明思看了一眼,起身,两人遂出府上车。
明思未有想到,现在的左柱国府就是以前的北将军府。
看着路线愈走愈眼熟,她才露出了狐疑。这时荣烈才告诉她,元帝将北将军府赐给了左柱国温多尔。
明思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荣烈,垂眸不语。
荣烈也不说话,车厢中霎时静谧无声。
这许久下来,他如何看不出她很是重情义。可就因为知晓,心里就越发不舒坦。她对身边那几个丫鬟都那样看重在意,那作为曾同她同床共枕过的夫君,她心里又会是如何想的?
以前也试探过一些,但每回一提起同秋池的旧事,她便三缄其口,甚至还会隐怒。当然,原来同如今,已是今昔非比。可正因如此,他反而不好提,也不想在她面前提。
想起前夜只凭指头一戳,就能认出人——这两日一想起此事,便觉很不是滋味儿。还不止如此,还有前几日她着紧那同心铃的模样…… 相处时日也不短少,她从未对什么物事在意过。母后赐下的珠宝匣子,件件都应是珍贵之物,可他一回也没见她戴过。
昨日明思说到左柱国府相邀,他心下一迟疑,便未将此事告之。心想着,她那样在意旧事旧人,甚至连秋府的老管家也照应到了。那此事,她或许早已知晓。
今日一看明思的表情,他便知,明思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心里不免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先同她说一声。
其实,种种皆是藉口,他心里真正想知晓的是,故居重游,她会如何?
一路无言。
到了地头下车,明思才发现原先的北将军府,现在的左柱国府,已是门庭大变。
从门脸的格局,到大门的制式,皆是焕然一新,不见原先的丝毫踪迹。显然,是全部推倒重建的。
侍女迎上来将两人引进待客的厅堂。
左柱国府也未有女主人,便由温多尔的妹妹,温娜儿的姑姑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