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鲁有些听不大明白,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荣烈又追加了一句,‘这府中,她们初来咋到也不熟稔,若需帮手的,你上些心。‘
沙鲁还是点头,却拿眼瞅了一眼布罗。
见荣烈这般绕来绕去,布罗心中如何还不明了。早两日,他就看出了荣烈的心思有些变化。其实也并非早两日,应是更早,在荣烈还不自知时,他已看出端倪。
接受到沙鲁的纳闷眼神,他悄悄朝沙鲁示意稍后,便上前一步,‘主子,可还有其他吩咐?‘
‘这院子后面,平一块地方出来,用青玉石铺上。下面需装地龙。上面盖顶。‘荣烈吩咐了此事后,忽地想起一事,问,‘王庭眼下还有多少人留着?‘
布罗一怔,答道,‘除了王爷带来这些,约莫还有两百来人。‘
荣烈微微颔首,垂了垂眼帘,淡淡道,‘留那么多人也无用,该散的都散了吧。‘
布罗心下一呆!
该散的都散了?他哪里知道哪些是该散的?王庭眼下留下的人,除了一些管事下人,一些是乐师,一些是歌娘舞娘。因荣烈喜好音律,故而府中长期蓄养了七八十名歌娘舞娘之类的伶人。除了这些个,就是这些年来,皇上太后赐的姬妾,加上各级官员送的,再加上荣烈自己留下充数的,眼下总共有二十来人。
这二十来人当中,荣烈真正碰过的,也就一半不到。
外人皆道睿亲王生性风流,可这其中真正究竟,也就他同沙鲁知晓几分。因一些缘由,他比沙鲁还要多知晓些内情。但他知晓荣烈不喜属下窥视,因此,也只做不知。
此际荣烈之言,他约莫猜出些意思,却是不敢肯定。
布罗踌躇着看着荣烈,试探着道,‘眼下也没留多少下人,其他便是乐师舞娘歌伎,还有--‘
‘下人留着,挑一些舞娘歌伎同乐师一道送过来。不必多,留一半就够了。‘荣烈瞟他一眼,‘其他的,你看着安排。如何安置,多少银子,你同大管事商议着办就是。‘
布罗怔了片刻露出一丝笑容,‘属下遵命。‘
两人从书房出来,走到庭中,布罗朝对面看了一眼,微有失神。沙鲁捅了他一记,布罗这才又举步。两人行到院外,沙鲁不解地压低了嗓音,‘主子让我干啥啊?我咋听不明白。‘
‘只长个子不长心眼--这都看不出来?‘布罗瞥他一眼,‘你说主子想干嘛?‘
沙鲁不服气,铜铃眼一瞪,‘谁说我不知道?主子对王妃上了心,我怎不知道!早就看出来了!‘说着一顿,放缓了些语气,带了一丝讨好的笑意,胳膊肘抵了布罗一下,‘可我就不明白主子让我干啥?‘
他虽心粗,但毕竟同荣烈相处多年,荣烈这段时日这样大的变化,加上还有布罗之前对荣烈进言的那句,他如何看不出荣烈是对明思这个王妃动了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