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烈一直定定地看着明思。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在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后,又恢复了那种波澜不惊的平静。
她侃侃而谈,却不带半分悲喜。
无论说的是他人,还是她自己,她皆是一副与人无尤,宛若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态度。
荣烈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她。
极不喜欢。
他感觉到了。她又将自己包回了那个厚厚的壳中,比原先更厚更重的壳。
静静地看着她,他此际心中却忽地没了早前的恼怒和郁气。
诚然如她所言。他能看出,也能听出,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话。她是真的那样想的。
她不信他,也不信其他的男人。所以,她将自己的心守得牢牢的。
可荣烈心里却有些怪异了!
秋池究竟做过些什么,竟让她看破世情至此?她不仅否定了秋池,否定了他,连这世上所有的,如他们一般的男人,在她心里,都不存半点期待。
她不过才十八岁,如何能冷情如斯?可她明明又是一个极心软善良的女人――难道她还藏了什么样的过往在心里,而不为人知……
荣烈望着眼前这双宛若宝石般清透,琉璃般晶亮的点漆乌眸,此际,这双眸子是那样的沉静婉约,无悲无喜。他知道,在此刻,她并未有半点怨愤之意。无论是于他,还是秋池,还是别人。
可这样的认知,并未让他觉得轻松快意。反而,在明晰这点的这一刹那,他却莫名有些难受不舒坦。
他不明白自己的这种感受从何而来。他也不明白,为何他更宁愿她恨他,怪他,也不愿她这般平静无波的同他言明一切。
这一瞬间,他心中忽地生出许多难以描述的感觉。而同时,也有一些隐隐约约不甚分明,又一时间难以理清的思绪。在心头若隐若现的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