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诸多叹息无言,可这个时候,明思也知,太后能告诉她并不代表她就适合对这个故事发表感叹。于是,她只静静地听着按捺下心中百般难言感受。
华丽的殿中处处金碧,鎏金雕花的繁复家具,淡金色的玉石地面,金色流苏的纱幔从高高的梁上垂落,风来轻飘。
可这一刻这满目的繁华看在明思眼里,却无端端的牛出一丝寂寥伤怀。
太后静默了许久。
明思也未有出声。
良久之后,太后轻轻转身过来,面上却是柔和笑意,“哀家的性子其实并不适合做一个皇后,对么?思思。”
这个问题明思如何好搭话只好抿唇而笑。
好在太后似乎也并未想她回答,她笑了笑缓步过来在胡床的另一侧落座,“烈儿的聪慧似他父皇,而性子、却只怕有些似我。”
太后看着明思轻轻道,目光中若有深意。
明思心下一怔,看着太后未言语。
“哀家两个儿子,皇上同先帝无论形貌脾性几乎一模一样。”太后垂下眸光,抬手拈起茶盖轻轻划动,“做父母的,本不该偏心。可人非草木,虽有情天生,可有些事,却由不得人心。两个儿子中,母后的确更偏疼烈儿。母后这一生,也就这般了。说好的,也是好。说不好,也还是这样。岁月无回头,只能朝前。母后如今这年纪,也没其他好想的了。能得的都得了,再想多,也没那个精神头儿。”
说到此处,太后抬起头,唇畔浅笑盈盈,“而今母后只一事放不下,便是烈儿这孩子。这孩子比旁人都聪慧,可也比旁人都容易钻牛角尖。崛起来,谁也拿他没法。”约莫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太后抿唇而笑,“思思,你别看着他现在一副大人模样,可有时候,还真是个不开窍的愣小子。尤其在这男女之情上头一、你不知道吧,母后从他十八岁开始催他纳妃,催得母后都发了愁,可他每回都有这样那样的借口,反正就是不成。现在总算是好了。听他主动求他皇兄下旨赐婚,母后真是高兴极了。心里对你也好奇,后来听皇上说了你,母后便更想见你了。这一见哪,母后就更高兴了。烈儿看女人的眼光比他皇兄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