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住口,明思看着秋池,眸色若暗海深幽,“你从来不同我说你的公事。以前不说,是习惯使然。可如今,你仍然对我守口如瓶。秋池,无论何事,你从未真正信过我。可你不知,其实很多事,我早已知道。而如今,我也不再信你。你说要带我走,我半个字都不信!”唇角轻轻一笑,“你那日来,想见的不是我,而是荣烈!”
秋池的目光中现出一抹苦痛。
明思转开了视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放下,垂眸,沉了口气,淡淡轻声道,“你们的第一个计划,是想利用元帝同荣烈之间的嫌隙,说服荣烈同你们合作。用三万兵力做饵,协同荣烈逼宫夺位。若是荣烈应下,届时宫乱一起,待到两败俱伤时,你们用藏下的五万兵力便可伺机而行,若有幸,便可得翻盘机会,将两方一网打尽!倘若灭了荣氏嫡系,不论后事如何,你们也算是大仇得报。我说的可对?”
明思看向两人,两人眸光皆颤动。一旁的荣烈眼中却是若有所思,他想到的是明思说的第一句,明思说这是他们的第一个计划。
明思的目光从两人面上收回,垂了垂眸,复又看向景明,眸清若水,“这是你们原本的计划,至于第二个计划,我若没说错,你们二人并未告诉秋池。应不是不信他,而是怕他不会做戏,在我面前露了端倪,我便不会按你们所言行事。”轻轻一笑,瞥了一眼一旁的老花匠,“知道么?昨日收到那张字条时,我还真相信过你是被人所擒。心里是难受过的,可后来我见了这位老人家后,我却有些怀疑了。既是觉得你的安危重于一切,他又为何要让我等到今晚才动手?我若真担心一人,能早一刻救人也是好的。何况,他安排得太周到细致了,他早间才发现你不见,只过了一两个时辰就将前后事都想周全了,我总觉得有些不信。后来,我知道此事定非他所言,至少,不是荣烈所为。可我还是没有全然怀疑你们,我只担心会不会是元帝察觉异样,将你抓了去。若是那样,便是最坏的结果。可我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赌——赌一个最好也是最坏的可能!我赌到了……吹了哨子后,这位老人家来得很快,而且竟然没有惊动外面的任何人。今晚外面的暗哨定然不会换班,也得了吩咐加倍小心。这位老人家竟然毫无惊动的来得这般快,只能说明一点——他早就在这个院子里!整个王府此刻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王爷的房间。因要为太后祈福,任何人不得进入。所以,前日晚间,你就被他送到了里面。外面即便把地皮掀开,谁也不会想到来查王爷的屋子。”
明思静静地看着景明,今晚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司马陵,你也不信我。”
说完这句,明思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