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莫说,先前还有个对郎会……
沙鲁愈想愈是不妙,这对郎会听说都是要成双对的,这王妃对郎会上同那司马陵坐了大半宿,这该不是――不打算回来了吧!
这般一想,心里就不踏实了,凑近布罗,“你说王妃该不是要跟了那司马――”
还未说完,布罗冷冷一瞪,他蓦地咽回,旋即讪讪,“我这,这不是担心么?”
布罗没好气的瞥他一眼,压低了嗓子,“少触霉头,你莫忘了,你下边的卢老六莫黑子眼下还没回来呢――不想去搭伴儿就管住你这张嘴!”
提到卢老六莫黑子,沙鲁也不禁一噤,赶紧住了口,转瞬又奇怪,“你说这哥俩儿咋犯到主子了?好好操练着,怎就被主子发配去搬石头了?”
卢老六莫黑子也是府中侍卫,正是沙鲁那一队的人。
这数月来,荣烈脸色日黑,府中侍卫也没了好日子。但凡荣烈休沐,必定被操练得只差没呼爹喊娘。可比起卢老六莫黑子,其实被操练还能算是幸福的。
四十日前,荣烈收到了对郎会那张传信。到了校场,一眼瞥见卢老六莫黑子,不知为何一愣,脸马上便再黑三分。
二话不说,便让这两人出列,接着便下了指令――让两人从王庭的王府正院中将那块青湖石给送到这边王府,限期四十日,超出一日便是二十军棍!
王庭到京城,便是日日快马,也得四十多日才能一个来回,更别说还要搬一块一人多高的石头!
再说了,这石头哪里不能寻,还用得着特意从王庭搬来?
荣烈分明是给这两人穿小鞋啊!
沙鲁很是想不明白,他仔细回想着,这两手下好像也没犯什么,怎就撞到了主子身上?只得疑惑地望向布罗。
布罗瞟他一眼,“你的人你都不知,我如何能知?”
说完便朝那紧闭的书房门望去,望着那紧闭的门扉,布罗心底也只能一声叹息――今日又是休沐,估计半个时辰后,弟兄们又得叫苦连天了……
书房中,荣烈静静地站在窗前,眸光深幽而静。
四个多月了,那些竹子似又茁壮了不少。春季发出了竹笋,此际也颤巍巍的长高了。虽然在风中有些荏弱摇曳的姿态,但依旧身姿笔挺而不失秀美,竭力着不屈向上。
眸光在那清秀的新竹上停顿了片刻,脑海中又蓦地现出那道袅袅婷婷的身影……她总是这般,就似这新竹,不论何时,总是将那腰身挺得笔直。分明荏弱,却每每坚韧的坚持着。
无数次,再苦再难再痛,从来不肯吭一声,叫一声“苦”喊一声“疼”……每一回,那倔强的小模样,只怕看到她的人心里更疼更软更生怜惜。
这么长时日,她只倒下了崩溃了一回。可就这一回,却让她远离了他……
荣烈深深吸气,转身看着书案上的那种字条,眼底蓦地深沉,下一瞬,便化为隐怒!
采花、采花、采花!
有那么多花儿好采么?
即便是采花,怎么没见送些回来!出去四个多月,就只送了一串花,只言片语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