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闻言好奇,“帽儿姐姐,那我这本呢?”
帽儿一笑。“你的这本是蓝灵用过的,”又见菱花也望着她,一指菱花的,“你这本是蓝星用过的。她喜欢画画,册子上那朵莲花便是她自个儿画上去的。”
三人听完皆笑,颚敏看了自己手中分外干净齐整的字帖一眼望向明思,明思察觉她的目光。深深看她一眼,“你这本是蓝彩用过的。她们四人中,蓝彩习字最快。她的字并不比一般的大家小姐差。”
颚敏听得微愣,看了明思一眼,轻轻垂目,颔了颔首。
颚敏是知道蓝彩的。但也仅仅局限于大家都知晓的事。对于最早跟在明思身边的这个大丫鬟,王府中其实不少下人都是如雷贯耳。
以奴婢出身嫁于北府军副将为正妻,丈夫身死后。她奔袭六百里,最后,千丈坳嫁衣殉夫。
对于这样一个带有传奇色彩的奴才出身的女子,她们这些同样身份的丫鬟,心里多少有些惊奇和景仰,也怀有惋惜和同情。
但关于蓝彩。颚敏并不清楚除此之外的更多。
可方才明思的动作和神情,以及刚刚这两句看似平静淡淡的两句话,颚敏很是明显的感觉到,对于蓝彩,明思好似有着有别于其他三人的感情和特别之处。
并非是说明思对其他三人不如蓝彩,而是这种感情中,她对蓝彩夹杂着一种特殊的情愫在其中。
察觉到这一点的颚敏心下不免有些怔忪。她本就是极细心的人。刚才明思给四人字帖时,她坐在菱花同灵珊之间,明思却是将最后一本字帖交到了她的手上,正好却是蓝彩用过的。
这种细微处,虽看似随意,但她心底总觉有些许异样。她感觉,明思好似是故意将这本蓝彩的字帖留给她……
难道这是一种暗示,或者是一种提醒?
颚敏霎时有些心乱。
难道自己昨日出府探亲,王妃知道了什么?
可很快她又否决了这个猜疑。若王妃真知晓了什么,又岂会留她在身边,更别说还这般态度和蔼的教她习字,还答应让她跟着学画儿?
否定之后,她心下一安,可紧接着,心房中又蔓延出一种复杂来。
到主院这四十来日,她看了这般多,听了这般多,如今这种情形,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